第三百八十六章 刀光劍影,儘在言語之間(2 / 2)

「如此,就麻煩司寇多費心了。」李絢淡淡的笑笑。

天陰教還有一批弓弩在錢灼的手上。

之前的時候,鶴老和章婉玉,都打過這批弓弩的主意,在這批弓弩被錢灼藏得很深。

如今,錢灼已死,沒人知道這批武器的真實下落。

但很多人都懷疑,這批弓弩其實已經回到了錢家的手裡。

如今,李絢三言兩語之下,錢家必須將這批弓弩交出來。

不然的話,後果如何就很難說了。

「王爺放心,錢家做事,絕對不會辜負王爺所托。」錢喆神色誠懇的回話。

錢燁站在一旁,臉上雖然有笑,但已經不敢再輕易開口。

唯恐說錯一個字,就令錢家付出更大的代價。

「婺州之事,隻有錢氏和本王同心,那天陰教必定無法掀起大浪,隻是婺州之後,朝廷必定會征伐天陰山中總壇,到時如何行止,錢氏還需做好準備。」李絢輕輕的一句話,錢喆立刻臉色微微一變。

隨後無比的感激的對著李絢躬身施禮:「多謝王爺提醒。」

大軍出動,軍械糧草早備。

有的人會因此大發一筆橫財,有的人,卻會因此而家破人亡。

「如今便剩下的最後一件事。」李絢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肅然起來。

弓弩也好,其他也罷,都不過是李絢這一趟前來錢家,擺在台麵上,用來遮人耳目的理由罷了。

「王爺請講。」錢喆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拱手相詢。

「司寇,你在婺州多年,識人最多,本王有個問題,」李絢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錢喆,麵帶疑色的問道:「在如此多人中,有哪一位,是司寇都覺得從來沒有看清過的,總覺得身上迷霧重重的。」

「這樣的人,不就是王爺嗎?」錢喆說著,抬起頭,滿臉敬畏的看向李絢。

「嗬嗬,司寇,本王是認真在問。」李絢打斷了錢喆的表演。

錢喆臉上的笑容徹底收斂,他看向李絢,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沉聲說道:「其實這樣的人,還是有不少的,婺州曆任刺史,長史其中不乏難以被看透的人,但這些人除了王刺史和秦司馬以外,如今基本都遠在各地,幾十年都不一定會回來,如果說如今……」

錢喆朝著理想身前湊了湊,然後才又低聲的說道:「如今的婺州,能讓下官都感到看不透的,隻除了王爺,王刺史和秦司馬,還有一位,那就是何參軍。」

婺州司法參軍何征。

李絢微微的點頭,錢喆和他的看法一樣,對何征都有一絲懷疑。

稍微停頓,錢喆思索,斟酌著說道:「何參軍為人清淨孤高,清正,斷案有多以事實為依舊,判案多對百姓有利……他平日裡並不參與州衙同僚之間的宴請和聚會,更多的時候,是一個獨處,遊玩也是一個人遊玩,本人更加的愛好書法和繪畫,這一點倒是和王爺有些相似。」

「的確如此。」李絢微微點頭,但臉色卻越發的凝重起來。

他起事對書法和繪畫並沒有太多特殊的愛好。

平日裡不過是以書法和繪畫為掩護,在繪製腳下走過的每寸土地罷了。

如果是何征也是一樣,利用書法和繪畫作為掩護,繪製腳下走過的每寸土地,見過的每條山川河流如果真那樣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然而,其人雖然孤高正直,但是對一些事情反而卻能夠視若無睹,就比如左捕頭……」稍微停頓,錢喆止住了話題,然後轉口說道:「若不是他平日裡對一些孤苦民眾多加施舍照顧,在下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個偽君子,不過如今王爺這麼一提,難道……」

在婺州,孤苦民眾其實不少,然而仔細想來,這裡麵又以睦州移民為最多。

若是從心推敲,那麼何征的心思目的就有意思了。

「司寇心中有數便可,涉及大員,總需證據確鑿才對,不過司寇還需小心,他日若有人來調動錢氏私兵,除非婺州城破,或者本王親至,不論何人,錢氏可直接抓捕。」李絢三言兩語之間,一個陷阱便已經挖好了。

「下官謹記。」錢喆立刻心中凜然。

陷阱歸陷阱,但錢氏私兵,也已經落在了南昌王的眼裡。

這種人,太可怕了!

閒談風物,探問曆史,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

李絢沒有接受錢氏挽留的晚膳,帶著一眾人直接離開了。

返回中堂,錢燁看著一臉有色的大兄錢喆,謹慎的問道:「大兄,可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是不妥,是要命,這位南昌郡王,知道的可真多啊!」錢喆的臉上露出一陣苦笑,

「大兄何意,南昌王不是要與我錢家聯手,針對那位何參軍嗎?」錢燁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明白為什麼聽完同樣的話,大兄和他會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南昌王這一趟內,實質上無非就是四個字而已,兵器,私兵。」錢喆神色感慨之間,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錢家的底細不知道多少被看去了。」

錢燁的心裡陡然一驚,忍不住的說道:「可是大兄,私兵是每個家族都有的,又何止我錢氏一族。」

「但擁有龐大私兵,又

有那麼多軍械的,整個婺州也隻有我錢家一家。」錢喆搖搖頭,歎聲說道:「樹大招風啊!」

「這個南昌王也是,我家之前幫了他那麼大的忙,他現在卻轉過來進行要挾。」錢燁下意識的抱怨了幾句。

錢喆直接擺手:「也未必就是要挾,畢竟有一條明路他是指出來了。」

「大兄的意思是說將來圍剿天陰教的大軍糧草和軍械。」

錢灼點點頭,輕聲說道:「也不知道南昌王真正的心思究竟是怎樣想的。但和他們這一類人交往,心眼總是得多上幾個才是。」

長街之上,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李絢,臉色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

上溪金礦的事情,李絢隻是稍有提及,錢喆就下意識的轉走了。

態度如何,不問可知。

真以為他們和張益之間的勾連他看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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