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就是李絢的新房所在。
之前雖然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但都沒有怎麼布置,都是在等女方的嫁妝。
女方的嫁妝一到,幾個時辰之內,新房就會被徹底的安置起來。
李絢僅僅是看了一眼之後,就被趕到出來。
正院喜棚之下,早就已經擺好了酒席,款待一眾親朋好友。
李絢站在燈籠之下,將喝到最後的周乾,蘇寶同一群人送走,看著他們消失在坊門之下,李絢才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不過隨即,他的臉色就有些沉吟了下來,這麼多人還是缺了一個。
丘貞沐。
李絢管家家周勝將請帖送到了丘家,但就是見不到丘貞沐的人。
丘神積雖然也是丘家人,他現在「行蹤不明」,而且再怎麼說,也是天水郡公府的事情,和郿城縣公府沒有多少關係。
怎麼李絢感覺丘貞沐有點被人囚禁起來的感覺。
明崇儼究竟想乾什麼?
剛準備轉身回府,李絢腳步突然一頓,因為在幾十米開外,有一輛褐色馬車停在斜對麵的街道一側,舒王宅邸門前。
一隻眼睛,在李絢看過來的瞬間就收了回去。
【阿史那雲,建昌縣主,左驍衛中郎將阿史那泥熟匐獨女,故右衛中郎將阿史那賀邏鶻孫女,故右衛大將軍、北平郡王、突利可汗曾孫女】
咦,她們今天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李絢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然而還沒有等他多想,那輛馬車已經調轉馬頭朝著坊門的方向而去,速度正常的,就如同是正常離去的客人一樣。
如果不知道裡麵的是突利可汗的曾孫女,李絢一定也會這麼想。
但現在這次,已經他第二次見到這位建昌縣主了,要是沒有蹊蹺才是見了鬼。
而且,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他明日大婚,左驍衛中郎將府上,是要來慶賀的。
李絢深吸一口求,他原本這一次隻想安靜的舉辦婚事,將三娘劉瑾瑜迎娶進門,但現在卻有人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李絢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剛剛轉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李絢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讓李筆和餘修撰到書房來,府內從即刻起,加強戒備……不,外鬆內緊,進出王府的每個人都要確認他們的動向。」
「喏!」
餘澤使勁的甩了甩頭,深吸幾口氣,似乎要將身體當中酒氣全部都吐出去。
站在書房
門前,餘澤回頭看了一眼,明月之下,清風吹拂。
但是餘澤隱隱感覺到,有好幾股視線同一時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餘澤皺了皺眉頭,思緒迅速的回歸,然後推開門。
書房內,一道人影正背對著他,在書架上翻找著書冊,在一側桌案上,已經擺滿了書籍。
「王上。」餘澤對著李絢肅然的拱手,然後問道:「可是出了事?」
「嗯!」李絢轉身,將手裡西突厥的書冊拿回到了桌案後,然後示意餘澤在右首坐下,將桌案上的一杯冷茶推到了餘澤麵前,李絢順口問道:「餘叔,你對突厥了解多少?」
「突厥事多,不知道王上想問什麼?」餘澤將冷茶直接灌入到了腹中,一股酒氣立刻上湧,他趕緊轉過頭,將酒氣全部吐出,一下子,整個人立刻清醒了很多。
「現在在我朝任職的突厥貴戚有多少?」李絢放下了手裡的書冊。
「有不少。」餘澤略作沉吟,說道:「右屯衛將軍阿史那·道真,左衛將軍阿史那·斛瑟羅,左驍衛中郎將阿史那·泥熟匐,右衛中郎將阿史那·伽那,太仆卿史暕,還有其他其他一些突厥貴戚,但最重要的,還是這五位,他們都是阿史那皇族。」
阿史那·道真,右屯衛將軍,突厥處羅可汗之孫。
阿史那·斛瑟羅,左衛將軍,西突厥繼往絕可汗之子。
阿史那·泥熟匐,左驍衛中郎將,突利可汗之孫。
阿史那·伽那,右衛中郎將,頡利可汗之孫。
史暕,太仆卿,突厥啟民可汗後裔。
「王上當知,突厥雖分東西突厥,但曆來以東突厥為宗廟,啟民可汗,處羅可汗,始畢可汗都已經久遠,真正值得關注的,是頡利和突利這一對親叔侄,他們當年統管東突厥的東西兩部,之後又被我朝剿滅,嫡係後裔也被遷來我朝,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都在中原長大。」
餘澤簡簡單單,就將焦點關於到了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的身上。
李絢立刻將手裡的書冊推到一旁,然後看向餘澤問道:「餘叔,你應該記得,當初在孝敬皇帝亡故之後,東突厥諸部落不安,陛下調遣平陽郡王北上之事。」
「當然,平陽郡公一到雲中,定襄,突厥諸部立刻安定。」餘澤的臉上頓顯感佩。
平陽郡王薛仁貴,那可是用刀鋒殺出來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