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隨後就將這些東西拋在腦後,重新伸手將劉瑾瑜攔在懷裡,然後低聲說道:「為夫是在,東海王一案如今究竟查的怎麼樣了?」
東海王自曝身份,甚至都知道,他必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但不管是千牛衛,金吾衛,大理寺,刑部,兵部,雍州府,長安萬年二縣,都不能放之不管。
他們必須要竭儘全力的去追查東海王的線索。
一來是要對宮中有所交代,二來也是圖謀萬一。
萬一東海王就露出什麼破綻呢,這種案子一旦破了,立刻就是青雲之路。
這種難得的機會,恐怕很少有人會忽視,盯的人多了,東海王做事自然會束手束腳。
李絢倒是有些懷疑,東海王這個時候,會徹底的沉靜下來。
「郎君都不管金吾衛之事,帶著妾身去休假了,難道還會真的在意抓不抓得到東海王。」劉瑾瑜抬頭,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絢。
李絢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後才說道:「為夫究竟有沒有追查,你還不知道嗎,況且,金吾衛當中,人員的調動,哪個能夠瞞的了宮裡,本王的想法,天後早就看出來了,就是在任由本王施為。」
千牛衛,金吾衛,大理寺,刑部,兵部,雍州府,長安萬年二縣,聯合在一起,幾乎覆蓋了整個長安所有地區,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調查方向。
李絢承認,眼下這件事情,東海王謀劃時間很久,幾乎將所有的線索全部掐斷了。
但是他們這邊也並非無能之輩,大理寺有狄仁傑,金吾衛有姚崇。
更彆說,還有李絢、明崇儼藏在背後,裴炎和裴行儉也都在盯著。
甚至暗衛、秘衛在宮裡都在搜查,東海王在這件事裡但凡露出一點破綻,他就完了。
這就是武後的布局。
「那郎君覺得東海王究竟是何人?」劉瑾瑜抬起頭,好奇的看向李絢。
李絢的臉色頓時肅然起來,他看著劉瑾瑜說道:「娘子,為夫離開長安之後,你平日裡無事儘量不要出門,那些文人墨客的詩會也彆去,長安萬年二縣的人找上門,你直接讓他們去金吾衛,如果金吾衛的人上門,不管是誰,直接扣押,然後送到千牛衛去。」
劉瑾瑜聽得有些不明所以:「那要是千牛衛的人上門呢?」
「要是千牛衛的上門,那就有事辦事。」李絢笑了,伸手捏了捏劉瑾瑜的鼻子,然後笑著說到:「怎麼,你還以為為夫
讓你將千牛衛的人格殺了嗎?」
「不是嗎?」劉瑾瑜抬起頭,看著李絢,一臉認真。
仿佛李絢如果真的這麼交代,劉瑾瑜就真的會這麼做一樣。
李絢有些好笑的搖搖頭,說道:「左千牛衛將軍是北平郡王,右千牛衛將軍是梁郡公,隻要有這二人在,千牛衛都是最堅實的後盾。」
千牛衛比金吾衛還要更加值得信任,這一點李絢看的很清楚。
彆看金吾衛有秦俊和崔鼎,但真要有事,這兩人未必能頂得住,反而是宗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劉瑾瑜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妾身明白了。」
李絢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長安居大不易,誰也不知道誰究竟在算計什麼,三娘,唯一能夠躲開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給為夫生個大胖小子……」
「郎君,你鬆開,這是在車上……」
馬車緩緩的駛入彭王府,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大了起來,李絢和劉瑾瑜,即便是有油傘撐著,但衣服還是被打濕了不少。
「阿母!」李絢和劉瑾瑜進入大唐,第一時間給一直等著的母妃歐陽氏行禮。
歐陽氏趕緊將劉瑾瑜扶了起來,有些心疼的說道:「沒被淋濕吧,趕緊回屋去擦擦,換身衣服,阿母讓人給你弄薑湯。」
「阿母!」李絢自己站了起來,看著這有了兒媳婦,眼裡卻沒有兒子的母親也是一陣無奈。
「阿什麼母,你這麼大的人,淋一下雨又不能把你怎麼著,自己不會進屋去弄嗎?」歐陽氏沒好氣的白了李絢一眼。
李絢無奈的看向了劉瑾瑜,就見劉瑾瑜看著他偷偷的笑了起來。
李絢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母妃歐陽氏,還有家中的管家仆從,也跟著都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府門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緊跟著,一隊千牛衛隨即出現在府門前,直接跳下馬,朝府中走來,為首的,赫然正是周乾,周乾根本來不及和李絢敘舊,直接拱手,開口道:「天後口諭,宣南昌王即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