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小人告狀,武後打臉(2 / 2)

裴炎突然停步,轉身看向武後,沉沉的躬身,然後退出了紫宸殿。

等到裴炎離開之後,武後才臉色一冷,不客氣的咒罵道:「廢物。」

一句話,整個紫宸殿內一片肅靜。

「天後息怒!」一道身影從紗簾之後,站了起來,對著武後微微躬身。

武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但這一下,她臉上的憤怒已經減輕不少,冷笑一聲說道:「有野心不是壞事,但野心太大,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一個人當了刑部尚書,同族是兵部尚書,還有一個姻親是工部尚書,自己窺伺宰相之位不說,竟然還盯上了禮部尚書,真要讓他有成,恐怕就連本後都得忌憚於他。」

朝堂中樞宰相的位置,雖然被幾個平章事瓜分,但每一位宰相手中的權利都極大,即便是皇帝,也需要利用六部九卿小心的來製衡宰相的權利,維持朝堂穩定。

中樞每一個六部九卿的位置都需要皇帝一次次細細的斟酌,才能按定,可如果某一位宰相,直接盯上了某一個六部尚書的位置,並且試圖推自己的親信上位……

如果說這個人極得皇帝賞識,甚至是未來首輔左相的位置,那自無不可,但這樣的人物,可不是武後所喜歡的。

看看如今中樞三省的掌管,劉仁軌,戴至德,郝處俊,哪一個不是年齡在七十上下,可裴炎呢,才剛過五十,就已經在積極的圖謀宰相權位,甚至布局六省。

這樣的宰相,野心太大,貪圖太多,即便是自己的親信,武後心中也有所不喜,她還是喜歡那些懂分寸,知進退的。

「東南需要安靜,但又需要將隱太子所有的餘孽全部找出來,這也是個細活,尤其是如今,更需要耐心,裴炎太急了,他寧肯傷及無辜,也要將事情完成,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會傷害到今年的秋收,還有明年的春種。」武後有些厭惡的搖了搖頭。

「天後,裴尚書雖然急了些,但還是有分寸的。」站起來的身影再度替裴炎求情。

「分寸,他的分寸就是替他自己邀買人情罷了。」武後冷笑一聲,裴炎那點小伎倆,她看的清清楚楚。看書菈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剛才,裴炎就彆想好好的走出紫宸殿。

一個沒有大局觀的刑部尚書,是不可能成為宰相的。

其實武後心中知曉,裴炎雖然私心重了一些,但是東南之局,也還是有把握的,利用東海王的威脅壓

迫江南各大世家,讓他們主動清洗內部和東海王有關的人事物。

然後抓住一些證據打壓拉攏,同時又即將的將局麵控製在自己的手裡。

裴炎的想法很好,但在實際操作層麵上,卻又有些不足。

畢竟真正前往東南操作的不是裴炎本人,而是他的外甥薛仲璋。

薛仲璋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實際上,做事拖拖拉拉,而且容易冒進,尤其在他的身側,還有一個更聽話的南昌王。

武後幾乎一眼就能看透東南結局的發展,薛仲璋看起來似乎是躲在李絢的身後,在暗中算計著什麼,但自從他軟禁始安郡公李襲誌的時候,整個東南的所有世家,就都知道該提防誰。

「範卿!」武後抬頭看向沉默下來的範履冰,微微輕笑的臉上帶起一絲冷森之氣:「南昌王的另外一本奏章,你怎麼看?」

範履冰麵色肅然的拱手道:「天後,南昌王所言儘皆猜測,沒有任何實證,在朝中是不足為憑的,但……」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光憑猜測便已經能確定,就是那人在動手,對吧?」武後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冷意,當年安陸郡公許善隱隱有投靠之意,武後不過是稍微關注,許善就死了。

不過武後當時也沒有那麼在意,畢竟當時許善不過隻是一個態度罷了。

而且武後那時也有些懷疑,那件事情是皇帝做的手腳,畢竟一個叛徒沒人會喜歡。

但是現在,一切都證明,當年那件事情,皇帝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突然爆出來,不僅讓武後在皇帝麵前有些難堪,更重要的是,那件事情,讓她錯失了一個宰相。

許圉師,隻要調回中樞,立刻就是一個宰相之位。

武後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讓百騎司好好的查一查,找到證據,就讓他們送到刑部,找不到證據,那麼就讓李安靜一家,徹底的消失吧。」

「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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