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文義已經抓起長劍直接抓著李絢撲了過來。
但……兩道鋒利的劍光閃起,緊跟著,長劍落地,文義頓時愣在原地,他的雙手手腕上已經被切開了兩道口子。
李絢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同時低聲喝道:「命千牛衛,金吾衛集體出手,搜捕安寧坊!」
「啊,不……」身後,憤怒無比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已經凶狠的朝著李絢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就聽「嗖」的一聲,一根弩箭突兀的從李絢耳邊射出,直接射進了文義的胸膛。
「囚犯***,屬下被迫將其射殺。」蘇寶同對著李絢拱手。
李絢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一側愕然的高平,臉色冷肅的說道:「走吧,高掌固,你聽見了,人就藏在安寧坊,這一次隻要抓住了人,你們就能夠回長安交差了。」
高平嘴角微微抽動,最後還是對李絢拱手道:「下官遵令。」
「嗯!」李絢一點頭,然後快步的朝著外麵走去,外麵,千牛衛和金吾衛已全部準備妥當。
高平落在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文義,忍不住的輕歎一聲:「死的真冤!」
今天的這一幕,在高平看來多少有些奇怪,南昌王隻是簡單的將四人分開,很快就有人招供出來文義的身份,文義被李絢這麼一逼,竟然直接交代出了文旭藏身所在。
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順利的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雖然高平懷疑這中間有些蹊蹺,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弄清這裡麵的蹊蹺。
文義已經死了,就再想查些什麼,也難有進展了。
算了不想了,一轉身,文義很快就出了牢房。
杭州府的徐捕頭讓一部分手下,帶著南昌王手下的新卒將其他黑卒轉移至州獄大牢,而他自己則帶著另外一部分手下,跟著冷鱗,和千牛衛金吾衛一起,快速的趕往安寧坊。
高平快速的和冷鱗彙合,等到人少的時候,他才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疑問,冷鱗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嗎,南昌王曆來擅長擺弄人心,這樣的事情,很少有能夠逃過他的手段的。」
高平滿臉愕然,這個傻子。
這事沒法查下去了。
杭州城北安寧坊,一聲聲晨鐘暮鼓之中,百姓迅速的歸家,天色也已經逐漸的黑了下來。
坊門之下,燈火通明。
一眾千牛衛和金吾衛已經將整個安寧坊徹底的分割。
李絢看著站在身前的坊長,指了指旁邊的徐捕頭,淡淡的說道:「這位是州衙的徐捕頭,如今
負責州衙內所有一切法曹事務,袁司馬和胡長史正在趕來,所以……」
「王爺有問,在下知無不言。」坊長舔了舔嘴唇,趕緊拱手。
李絢微微點頭,略作思索,然後問道:「整個安寧坊,最近幾個月,有沒有發生過哪家,或者哪幾家被人偷盜之事?」
「被人偷盜?」坊長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恭謹的說道:「安寧坊,大多數是一些曾經在杭州任職的長官在這裡購置的房產,譬如袁刺史,不,袁都督。」
李絢直接擺手,說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繼續說。」.
「喏!」坊長微微拱手,然後站直身體,沉聲說道:「如今在坊內居住的,大多數是這些上官的仆從,仆從的確有一些手腳不乾淨的,比如李家的趙四,王家的徐六,偶爾都會偷一些東西自己悄悄賣出,主人不管,我們也不好多問。」
抬頭見李絢不發一言,坊長這才繼續說道:「除了這些以外,外麵的人進入我們這裡的不多,真要是被外人偷了一些東西,我們報官之後基本都能找的到。」
「還有呢,還有其他一些讓你覺得蹊蹺的事情嗎?」
「蹊蹺?」坊長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坊內深處的某一間宅邸。
「說!」
「是!」坊長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然後趕緊說道:「那是李府,上月中旬的時候,趙四突然說家裡進了賊,老朽問他丟了什麼,他說昨天丟了兩張餅,前天少了半鍋粥,說是被人偷了,但怎麼被偷的,他也說不清楚,老朽說他是見鬼了,哪有人偷這些東西的,後來他也就沒再說了。」
李絢側身看向一旁的高平和冷鱗,問道:「二位覺得是怎麼回事?」
「有人藏在他家裡。」高平異常肯定。
「那還愣著乾什麼。」李絢一揮手,冷冷的說道:「將李家宅院,還有附近的兩家全部封鎖,一家一家的搜。」
一大隊的千牛衛和金吾衛立刻朝著李宅的方向而去。
李絢和徐捕頭,還有高平和冷鱗落在最後。
李絢看了坊長一眼,平靜的問道:「這李家,究竟是哪個李家?」
坊長趕緊拱手道:「哦,是英國公家,這棟宅子是英國公家的產業。」
「嗯,李敬業?」李絢突然停住腳步,滿臉詫異的問道:「據本王所知,李家從來沒人在杭州任職過吧,為何在杭州購買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