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盛放各種蘑菇的盤子已經空了。
劉瑾瑜有些好奇的看著李絢問道:“這就是郎君所做的火鍋,和平常的五熟釜倒是有些不同。”
五熟釜有些類似後世鴛鴦鍋,不過是分為五格而已。
陶釜、陶鼎、盤、碗、缽等用於煮飯,自古皆有。
專用火鍋煮肉煮菜,是春秋時期貴族之間盛行的風範,後來才更多的用銅鼎。
涮,煮到西漢時已經盛行天下。
三國時,民間便有“五熟釜”內設五格,五格內可以同時調出五種口味,方便時人進食。
李絢其實最想用鐵鍋,但如今的鐵鍋製藝尚有不足,但鼎器倒是有精心雕琢。
“為夫用黨參,菟絲子,黃芪,川芎,陳皮,阿膠,砂仁,甘草,做的底湯,外加魚肉肥美的鱸魚,剛好可以幫助娘子養胎補氣。”李絢小心的調弄著火候,能到差不多了,才弄裡麵盛了一碗中藥魚湯,放在了劉瑾瑜的身前,稍微吹了吹,然後說道:“娘子先喝碗湯,暖暖身子。”
“嗯!”劉瑾瑜包在一身厚實的貂衣之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後才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小心的放進了嘴裡。
“味道如何?”李絢有些期盼的看著劉瑾瑜。
劉瑾瑜稍微挑了挑眉,低聲說道:“怎麼有點酸?”
“放了點醋。”李絢將話題岔開,低聲問道:“魚肉如何?”
“沒有刺,肉煮的很爛,很軟糯。”劉瑾瑜忍不住的又夾了一筷子,李絢看著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條魚便已經被吃的乾乾淨淨,甚至就連魚湯都被喝的乾乾淨淨。
劉瑾瑜有些慵懶的躺在李絢懷裡,然後低聲說道:“郎君此次能在長安待的久些吧。”
李絢伸手握住劉瑾瑜白嫩的手指,輕聲說道:“三月底前,應該還在長安,四月之後,就不知道陛下是什麼安排了,為夫也想不明白,鴻臚寺少卿,如何介入吐蕃之戰?”
皇帝調李絢回長安任鴻臚寺卿,說到底,還是為了明年的吐蕃之戰,但他一介鴻臚寺卿,難道要他在戰後和吐蕃談判如何讓吐蕃臣服嗎?
“兵部這幾個月一直都很忙,具體的戰略隻送宮中,外人根本難以知曉。”劉瑾瑜輕聲說道:“妾身這幾個月雖然依舊在幫阿翁處理公文,但多是一些地方州縣之事,中樞相關越來越少。”
“這是阿翁在體貼你。”李絢對著劉瑾瑜微微點頭,劉瑾瑜歎息一聲,跟著點頭。
她在幫助祖父劉仁軌處理一些公文的事情,若說皇帝和皇後一點察覺不出來,這根本不可能,隻不過是他們體諒劉仁軌年邁,才讓她幫忙分擔一點壓力。
但如今,劉瑾瑜已經成為了南昌王妃,繼續幫忙處理一些中下公文,這沒有問題,但中樞密文,尤其是和李絢有關的,她接觸的已經越來越少。
這些話,李絢和劉瑾瑜心中知曉便好,即便是隻有他二人,也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在後院門口響起,很快,一封請帖就被送到了李絢手上。
李絢翻開請帖有些詫異的說道:“英王請為夫今晚赴宴,為為夫接風洗塵。”
劉瑾瑜柔聲說道:“郎君還要回了嗎?”
“當然。”李絢笑笑,將請帖遞還出去,同時說道:“告訴來人,傳信英王殿下,本王身體不適,就暫不赴約了,請他若是有空,多往東宮走走,探望太子。”
“喏!”腳步聲迅速遠去。
劉瑾瑜忍不住笑笑:“郎君就不怕英王完全聽不懂嗎?”
“李顯還不糊塗,他怎麼可能不明白,為夫連太子都不去探望,如何會去見他?”
“如今之事,已經如此緊急了嗎?”劉瑾瑜擔憂的看向李絢。
李絢和裴炎之間往來的動作,她如何看不到,正是因為有劉仁軌在中樞坐鎮,裴炎即便是想做什麼都要顧忌三分,隻能暗中下手段。
不過李絢遠在杭州,裴炎的人到了杭州,也沒有多少機會,尤其是如今他的人在離長安不遠的華陰縣都死了。
李絢微微搖頭,說道:“本來局勢分明,但東海王這一插手,就將一切都弄亂了,如今真正著急的該是裴炎,他不僅手下被殺了,甚至這下抓捕東海王的重責,也要大半落在他的身上。”
抓捕東海王,原本是各方共同的職責,但是刑部這下死人了,裴炎就必須要比彆人更加用力的抓住東海王,可是東海王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抓住,那他就不是東海王了。
“郎君,你說東海王,如今攪鬨風雨,究竟是為何?”劉瑾瑜仰著頭看著李絢,臉上滿是不解。
李絢輕歎一聲,低聲說道:“有的人很聰明,總能盯在最有用處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