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權臣之論,挑撥吐蕃(1 / 2)

李絢坐在高座之上,手裡捧著酒杯,眼神迷離的看著大殿中數十名穿著紅綠小衣,露出白皙的肚皮,帶著輕紗的異域美女,隨著曲調的旋律,翩翩起舞。

鼓樂聲中,一條條潔白雙袖舞動,象雪花空中飄搖,象蓬草迎風飛舞。

那些身姿婀娜的異域美女,在大殿中央急速的旋轉了起來。

身上的小衣快速的揚起,似乎馬上就要飛落出來,但又死死的纏在身上,隻露著白皙的腰肢和雪白的長腿。

年長一點的使臣倒還好一些,年紀輕的,簡直恨不得讓自己的眼睛直接粘在這些異域美女身上。

哪怕這些的舞蹈他們已經看了無數遍。

“胡姬胡姬,舞的再快一些,再快一些。”也不知道誰忍不住的呼喊了起來,那胡姬還真的就舞得更快起來。

這速度,就連飛奔的車輪都覺得比她緩慢,連急速的旋風也要遜色三分。

左旋右轉不知疲倦,千圈萬周轉個不停。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但在眾人當中,總有那麼異常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上首,看向了坐在上方的李絢。

李絢的臉色出乎意外的平靜,每一道目光看過來,他都平靜的回了過去,然後淡淡的點頭。

瞬間,那些人立刻被嚇的低下頭來。

……

即便是再精力充沛的舞娘,也有跳累了的時候。

很快,康國舞娘們退了下去,緊跟著,高麗、扶南、龜茲、疏勒、安國、高昌的舞娘齊齊上陣,為眾多使臣跳上一曲又一曲動人的舞姿。

漸漸的眾人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眾人發覺,這舞樂之聲,越來越平和。

舞蹈本身自然也是原因之一,但南昌王的刻意安排同樣也是原因。

不知何故,眾人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右側上首吐蕃國使紮巴拉的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紮巴拉淡淡一笑,抬頭看向李絢,很客氣拱手說道:“大唐繁華,天下罕見,若是我國貴族都能有幸得見這世間罕有之事,不知該有何等福氣。”

紮巴拉一句話,整個大殿之內的呼吸頓時低沉了下來。

李絢輕然一笑,說道:“此事想必必然是能夠實現的,他日貴國國主,也一定能夠如同貴使一樣,坐在這裡,欣賞我大唐盛世。”

坐在這裡,便是客,一國國主來長安做客,能怎麼來,隻能是被擄來,就像當年的突利和頡利一樣。

戰敗之後,被俘來長安,最後老死長安。

刀光劍影,隻言片語之間,已經浸了滿手的血。

紮巴拉臉色微微一沉,但李絢不過冷著輕笑一聲:“不過,有些事情國使還需謹慎,本王聽過貴國臣民常年處於酷冷之地,一旦到了夏季炎熱之時,怕是要生病啊,不管是貴國國主,還是國主幼子怕是都難耐酷熱,萬一……”

紮巴拉頓時變色,李絢所提之事,紮巴拉還真的未曾仔細深想過。

但仔細想來,每到夏天酷熱之時,他就感到一陣陣的不舒服,也就是近年來在大唐待都時間長了,適應了。

若是普通的士卒……紮巴拉神色頓沉,難道吐蕃子民,真的有這種種問題嗎?

紮巴拉一瞬間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離他最近的,赫然是新羅國使欽鈍角乾。

吐蕃和新羅的合作,紮巴拉和欽鈍角乾的是心知肚明的,若是吐蕃真的有此種致命要害,那麼他們或許能攪亂西北一時,但最後依舊是難奈大唐。

若是吐蕃無法對大唐達成原有目的,那麼新羅恐怕就要承擔更多的壓力。

霎那間,無數的念頭湧上欽鈍角乾的心頭。

“國使!”李絢的聲音再度幽幽的響起,就聽到他幽幽的說道:“或許這是一種病,一種吐蕃人難以克製的病,熱病,當年,這或許是一種詛咒,一種來自神靈的詛咒。”

霎那間,在場的無數使臣,看向李絢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當然,年長年幼之人,難以避免,不過壯年之輩自然不在此列,就比如貴國國相論欽陵,權臣啊!”

李絢一句權臣,立刻讓紮巴拉的臉色微微一變。

紮巴拉在大唐多年,當然知道,曆代的權臣,要麼更進一步,要麼便死無葬身之地,少有例外。

大唐亦是如此,不管是當年的長孫無忌,還是後來的李義府,許敬宗,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麼吐蕃國相論欽陵呢。

從祿東讚到論欽陵,他們家族在吐蕃掌權時間太久了,要麼他們直接乾掉讚普上位,要麼他們就等著被新讚普成年之後乾掉,沒有第三條路。

大唐其他的閣臣暫且不說,光是一個南昌王,就能將整個吐蕃攪得一團亂麻。

紮巴拉嘴角微微抽搐,然後看向李絢說道:“權臣曆來是王室最頭疼的人,那麼王爺呢,王爺未來也要做一名權臣嗎?”

“本王對權臣沒有興趣。”李絢平靜的搖搖頭,輕歎一聲,舉起手中的酒杯,看向在場眾多外國國使,輕聲說道:“本王這一生,惟願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民,做個文官之中最能殺敵的,再做個武官中,最會吟詩治民呢,他日若能功上淩煙閣,如此也不枉在人世間走上一遭。”

李絢一番話說的極為的誠懇,幾乎在場所有的外國使臣都為李絢的這番真誠發言所感,舉杯齊聲喝道:“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民,功上淩煙閣,無愧人世間。”

“諸位,飲盛,歡慶!”李絢高舉酒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在場的幾乎所有使臣都將杯中酒飲儘,然後嗬嗬的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李絢用力的拍了拍手,下一刻,無數的美豔使女的從四麵八方的門廊中湧了進來,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隻酒杯,一隻酒杯,三四個人一起撲向一名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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