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家兩個女兒的兒子,一個是說的是楊堅皇後獨孤伽羅的兒子楊廣;另一個說的是李絢的曾祖母、唐元皇帝李昺之妻元貞皇後的兒子,唐高祖皇帝李淵。
楊廣和李淵,是親姨表兄弟,獨孤懷恩,便是兩人的表兄弟。
當年高祖皇帝開玩笑的一句話,讓獨孤懷恩起了做皇帝的心思,然後起兵早飯,最後被誅。
獨孤懷恩一脈被誅殺,但獨孤家,在當時,還有很多子弟身居高位,太宗皇帝自然不可能一一貶殺,不過稍微調任四方,也還是做得到的。
姑臧縣公、西平郡公、敦煌郡公、西海郡公,都是西北苦寒之地。
但這也讓獨孤家在西北積攢了不小的力量,若是獨孤家在大唐和吐蕃開戰中作亂,那後果不堪設想。
……
賈輝死死的盯著李絢,仿佛李絢下一句話說出,他立刻就會蹦起來,刺李絢一劍。
李絢沒有再多看一眼,轉身側向一旁的城牆之下,沉聲說道:“剛才之言,可曾都記下了。”
城牆下,頓時傳來一陣沉穩的聲音:“都記下來,一會隻待賈郎中簽字畫押即可。”
李絢緩緩轉身,對麵的賈輝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可怕,咬著牙說出了下麵那人的名字:“是來遂!”
躲在城牆下,記錄一切的,自然是來遂。
武功縣令樓越都在這裡,那麼兵部員外郎來遂,自然也在。
想起自己剛才和李絢的話,全部都被來遂記下,尤其是李絢的判斷幾乎完全等於真相。
賈輝的臉色已經無比難堪起來。
李絢看著賈輝,身體一正,長劍斜垂向地,微微躬身,說道:“倉部郎,該問的,本王已經問了,如今就剩最後一事,倉部郎,你肯降否?”
降則生,不降就死。
李絢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賈輝,然而就見賈輝淒然一笑:“我降……降你老……”
瞬間,一道冷冽的劍光已經從李絢的耳邊已經飛過。
轉眼,賈輝本人也已經衝了過去。
“蹬蹬磴……”連續向前衝了好幾步,賈輝的腳步這才頓住。
他的臉上滿是愕然,但又帶著一絲莫名的驚喜,下一刻,他的右腳狠狠一跺,轉眼整個人連帶長劍已經如同閃電一樣的朝著李絢刺了過去,瞬間就刺透了李絢的心臟……
人影消散,賈輝再度忍不住的前衝了好幾步,但這一下,賈輝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難看:“怎麼會這樣?”
賈輝緩緩的轉過身,死死的盯住突兀的出現在之前位置左側三步外的李絢,咬牙說道:“這也是你搞的鬼?”
“一點刺激氣血的藥而已,郎中一旦動炁,速度立刻數倍爆發,這是好事,賈郎中。”李絢輕輕的撫摸著劍柄,他下的藥怎麼可能隻有那麼簡單。
“好是個鬼,如此極速怎麼控製?”賈輝身體微微向前晃動,仿佛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會極衝而出,但看著李絢的身體所站位置,他又害怕那又是一道幻影。
到了現在,賈輝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和耳朵、眼睛之間,仿佛有什麼東西給蒙上了一層紗一樣,讓他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會發生偏轉——或者說,他本身鎖定就是偏的。
如果僅此而已倒也沒什麼,隻要自己謹守,那麼李絢就難耐他何,畢竟夜戰八方之法,他也會。
但卑鄙的南昌王竟然還在他體內下了氣血之藥,讓他的氣血不受控製的快速翻湧起來。
這帶來的後果,是他的力量和速度大增。
如果放在戰場上,多少敵人都不夠他殺,但在這裡,麵對一個根本就鎖定不了的李絢,賈輝明白,這氣血越是翻湧,他就死的越快,不對……
“不對,這不對。”賈輝死死的盯住李絢,呼吸沉重的說道:“這不是藥,一般的藥根本就沒有這種效果。”
賈輝雖然不是什麼醫道大家,但家中多少還是備著幾本醫書,基本的醫理也還是懂得的,這天下哪有這般要人命的速藥,這要是放在戰場上,幾乎和毒藥無差的。
李絢上下打量著賈輝,淡淡的說道:“這藥倒也不是什麼太珍貴的藥,世麵上包括人參在內的幾種補血藥,這裡都有涉獵,但真正有用的,卻是這副藥的藥引子。”
賈輝一愣:“藥引子?”
李絢看著他,神色淡漠的說道:“當日在沁香苑,倉部郎為了避開本王的昏睡藥,用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刀,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賈輝,李絢的臉上帶出一絲譏諷,輕聲說道:“雖然那一刀的鮮血,郎中很快就收拾了,但可惜,在空中依舊有血氣殘留,那些血氣,便是本王的藥引。”
以賈輝的血氣為引,用來對付賈輝。
對李絢有足夠了解的人立刻就清楚,這才是李絢針對賈輝的最後手段。
賈輝的臉色一片蒼白,但在這一刻,他再度舉起了劍,同樣舉起長劍的,還有李絢。
劍光一閃,人影兩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