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左金吾衛有兩名中郎將,還有錄事參軍,倉曹參軍,兵曹參軍,騎曹參軍和胄曹參軍,缺一個長史有什麼了不得的。”武後冷不丁訓了程處弼一眼,然後側著頭看著他問道:“你不會是覺得這個人好用,所以扣在手裡不放吧?”
武後側著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程處弼。
程處弼趕緊辯解道:“天後,臣還沒有如此自私,隻是從金吾衛長史調任地方長史,多少有些虧。”
“這是必然之事,在金吾衛任職,沒有功勳,如何上位,到了地方,若是做的好的話,本宮不介意把他調回來,擔任一任監令。”武後已經將姚懿放在了心裡。
姚令璋,姚懿和姚崇。
姚家的這些人才,她可不會閒放著。
“是。”程處弼認真拱手,看的出來,天後對姚懿看的很重,如此也不算虧。
稍微停頓,武後的天後陰沉了下來,然後直接說道:“從今日到大年夜,整個長安地麵上,給本宮乾淨一些,今日狄仁傑遇刺之事,絕對不能再發生。”
“臣領旨。”程處弼立刻肅然拱手。
武後讓他清理長安地麵,並不是要讓他加強巡邏,清除地麵匪患,然後快速破案,而是要讓他在暗地裡下手,提前就徹底清理調所有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
不出事,就沒事,出了事,都是他的責任。
但這不是大事。
武後隨後擺擺手,程處弼沉沉拱手,然後小心的退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元萬頃出現在一旁的宮殿側側門,對著武後微微拱手道:“天後。”
武後點點頭,麵色冷然的說道:“密衛出問題了。”
“是。”元萬頃沉沉躬身,然後說道:“是臣失職了。”
“這些年,各方麵從密衛抽調的人手,要做一個統計,本宮不希望再看到,有密衛的人手,在長安殺人。”武後看著前麵空蕩蕩的大殿,臉色極冷。
元萬頃立刻拱手道:“喏!”
“今夜狄仁傑遇刺,本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你們在報複,但隨即就想通,你們殺人不應當用這種最低級的手段。”武後轉過身,目光冰冷的看向元萬頃。
元萬頃瞬間跪了下來,沉聲說道:“臣在第一時間也是如此想,故而立刻排查,諸位同僚都沒有異動。”
“很好,新年在即,長安還是安靜一些的好。”武後收回來目光,一句話,深意已經傳了出去。
“喏!”
“本後隨即就想到,這是李敬業的報複,同時,他也是在變相的告訴本宮,如果他真的投靠了吐蕃,青海一戰,大唐絕難獲勝。”武後輕輕的抬頭,目光仔細盯著元萬頃臉上的一切變化。
元萬頃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拱手道:“天後,李敬業為人自有樞機,吐蕃之事,他並非是不想再著力,隻是無法更多著力。”
“細說。”
“喏!”元萬頃稍微站直身軀,然後繼續說道:“今年年初,原定聞喜縣公為蘭鄯道行軍總管,但陛下和天後察覺吐蕃人在西域用心西突厥之後,便悄然將聞喜縣公調往西域,而將左相任為西北道行軍大元帥。”
稍作停頓,元萬頃繼續說道:“左相行軍之法和聞喜縣公截然不同,麾下又是李謹行,黑齒常之,蕭嗣業和孫仁師這樣的熟悉將領,最後又有南昌王,王孝傑和李多祚一眾新將接連冒頭,才有大軍之勝。”
武後讚同的點點頭:“不錯。”
“左相一係的軍將,彆說是吐蕃人陌生,就是李敬業,恐怕也所知不多,我知敵而敵不知我,才有此勝。”元萬頃微微冷笑,說道:“李敬業在這中間做的手腳可不少,不過是被一一挫敗罷了。”
武後再度點頭,神色緩和了許多,隨後說道:“是的,他已經儘力在破壞戰局,不過是反被破了罷了。”
“是!”元萬頃再度拱手。
“回去吧。”武後擺擺手,隨後說道:“你們和李敬業牽連不少,全部都斬斷吧。”
元萬頃一頓,肅然拱手道:“喏!”
躬身低首,元萬頃緩緩的推出了紫宸殿。
出殿的一瞬間,元萬頃冷汗直流。
這種事情,天後曆來都找明崇儼的。
……
蓬萊殿中,武後緩緩的擠進溫暖的被褥裡。
一隻手臂隨即抱住了她,然後含糊的低聲請問:“如何?”
武後輕聲回道:“李敬業在警告臣妾,臣妾若是對他下手,那麼他就會讓長安血流成河。”
“嗬,他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