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王妃到。”一聲高喝在東宮門前響起。
東宮內不少人趕緊站了起來,肅然迎接。
彭王妃是親王妃,雖彭王早故,但南昌王極得皇帝信重,和東宮關係也不錯,無人敢怠慢。
韓王妃,舒王妃,密王妃等人,親切將彭王妃拉到一起,看了看她身後,詫異的問道:“你兒媳呢?”
“三娘早上起來有些不舒服,已經請太醫看了。”歐陽氏略微解釋,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這一次,劉瑾瑜是真的不舒服,不是裝病。
“要緊嗎?”淮南大長公主從一旁走了過來,關心詢問。
“還好,就是有些沒有力氣,起不來。”彭王妃輕輕笑笑,說道:“大郎現在已經到了昌州,好像她還在擔心。”
“伉儷情深!”也不知道誰開口說了一句,大家就都跟著笑了起來。
……
明崇儼站在東宮對麵的角樓上,看了眼手裡的傳信,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是真的生病了,還是說南昌王提前聞到了什麼,所以乾脆沒來。
今日,明崇儼可是準備了一份大禮給太子。
南昌王妃沒來,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這裡麵原本有她的一些戲碼的。
就在這個時候,四輛馬車從遠處緩緩而至,最後駛入了東宮之中。。
曹王妃,越王妃同時從馬車上下來,後麵的兩輛馬車上,同時搬下來兩個沉重的箱子。
也不等彆人看清,這兩隻箱子已經被送進了東宮大殿之中。
明崇儼站在高樓上,看著這一幕,依舊忍不住的有些驚訝。
那兩個蠢貨,真的以為沒人在盯著太子嗎?
兩隻上百斤的金佛就這麼的送進了東宮,難道就真不怕被人去查他們嗎?
明崇儼下意識的看向了紫宸殿的方向。
再有半個時辰,天後就會抵達,來參加皇長孫的滿月宴。
陛下不會出現。
眼下這個機會,一旦被天後抓住,曹王和越王不僅要受掛落,甚至就連太子也會被斥責。
當著諸王,諸王妃,公主,世子,還有朝中宰相,尚書和侍郎的麵,太子被斥責。
明崇儼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得意的笑容。
……
“天後到。”一聲高呼在東宮門前響起,隨即連綿不絕的傳入到了東宮之中。
所有的親王,郡王,國公,世子,王妃,公主,侍郎,尚書,宰相,以及所有夠資格來東宮參加皇長孫滿月宴席的勳戚,全部躬身俯首,恭迎天後降臨。
“眾卿請起。”
武後走到東宮正殿之前,溫和笑笑,看在跟在一旁的李賢,問道:“儀式都準備好了嗎?”
“回母後,都準備好了。”李賢深深躬身。
“那就開始吧。”武後說道:“眾卿都等了許久,早些結束,眾卿也能早先還家。”
“喏!”李賢躬身,側身看向另外一側。
東宮左庶子張大安緩步走了出來,一身的黑底紅絲長袍,對著武後拱手施禮,然後張大安對著所有賓客喊道:“皇長孫滿月,太子行射禮。”
太子右衛率司馬尉遲循毓快步走了出來,然後將一張長弓遞到了李賢的手中。
李賢站立庭院之中,行射天地四方,祈願其子上事天地,下禦四方。
射禮畢,太子焚香中廳。
讚禮念告文上蒼;淨手上香告先祖。
太子妃房氏抱著皇長孫,小心的從殿中走出,走到了李賢身側,恭敬的對著武後躬身。
武後輕輕擺手,目光落在房氏懷中,白白嫩嫩,抱著自己小手在啃的小子身上。
武後目光溫和的說道:“吾孫康健,賜名曰順,願一生順遂,天地庇佑,封晉陽郡王,授汾州彆駕,食邑一千戶。”
“晉陽郡王,汾州彆駕,李順。”
李賢輕輕念叨,隨即立刻躬身,鄭重道:“多謝母後,多謝父王。”
李治早年被封晉王,武後老家汾州,此番封爵賜名意義非同凡響。
太原曆來是大唐起家之地,故而皇長孫曆來以太原封名,就比如李建成的長子太原郡王李承宗,都以太原為名。
武後笑笑,擺手道:“繼續吧。”
張大安肅然高喊:“佩璋。”
一塊龍形白玉,從太子舍人薛曜手裡捧著的盒子中取出,最後由太子親手放入到李順的懷裡。
李賢對著張大安微微躬身,然後讓太子妃房氏,抱著長子李順在每一名親戚的麵前走過。
最後,房氏抱著李順回到了後院。
李賢再度讚禮念認定文,諸來客雙手合十為皇長孫祈福。
最後李賢站在大殿門前,對所有人躬身致謝,然後道:“宴席已備,諸親入座。”
……
玉做的珠簾隔絕了裡外視線,武後坐在主位上,一邊是諸王諸公主,一邊則是朝中宰相,分列而坐。
武後淺淺的嘗了兩口,說道:“今日本宮見南昌王妃未至,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