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吧。”劉訥言臉色變得冰冷起來。
竇思泰隨即點頭,說道:“查吧,陛下大壽,有人如此胡作非為,陛下那裡知道了,是要發怒的。”
皇帝大壽,有人動太子的賀禮,既是在打太子的臉,同樣也是在打皇帝的臉。
這種人絕對不能夠輕易留在洛陽,一旦查出來,立刻予以重處。
“如果需要,東宮六率也是可以調動的。”劉訥言一句話,再度將事情升級。
太子給皇帝的賀禮丟了,一旦太子奏請皇帝,太子六率出動,事情絕對少不了。
裴炎深吸一口氣,明崇儼在的時候,密衛大膽但謹慎,這種把柄彆人絕對抓不住,但落到了元萬頃手裡,這些就說不定了。
要知道,密衛雖然隱秘,但實際都是對外而言,對內,密衛的總部位置,朝中重臣都是知曉的。
隻要皇帝允許,根本不要調動多少,三百甲兵,就可以將那裡屠個乾乾淨淨。
“查!”
……
“是在這裡?”裴炎抬頭看這樣眼前紅牆綠瓦,鐘聲幽然的天宮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天宮寺,洛陽名寺。
幾年前,甚至還在這裡舉辦孝敬皇帝李弘的大醮儀式。
名聲之廣可見一斑。
最關鍵是這裡距離皇城端門,隻有兩個坊的距離。
在河南驛失竊的太子賀禮,最後找著找著,竟然找到了這裡。
一旁的金吾衛郎將秦明認真的點頭,說道:“就是被送進了這裡,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末將剛才已經派手下潛入進去探查,車還在裡麵,但裡麵的東西,已經被搬運到了寺裡。”
“不管什麼原因,先將東西找到,然後再慢慢的細查緣由。”劉訥言果斷的都作出了決定。
一切以先找到太子賀禮再說,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再慢慢調查。
“好。”裴炎看向了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徐豫,還有竇思泰,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點頭。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皇帝隨時可能會下達聖旨,召喚諸人入宮,他們最好在此之前,就將一切處理妥當。
“衝!”裴炎手一揮,下一刻,無數的金吾衛士卒已經手持刀劍盾牌,直接殺了了天宮寺。
沒有任何的虛以委蛇,沒有任何的勾心鬥角。
現在這個時候,一切以找到太子賀禮為先。
聽著裡麵的叫喊聲,裴炎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有些不明白。
元萬頃究竟在搞什麼鬼。
偷了太子的賀禮,藏到了佛寺,這是什麼操作。
是要借此讓佛門站到太子的對立麵嗎?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佛門立刻就會站到皇帝的對立麵,站到群臣的對立麵。
因為現在他們做的這件事情已經完全過線。
現在就連諸位宰相都沒有在太子之爭中站台,佛門的人便已經先行一步。
尤其是皇帝,更加多會去想,佛門這是在做什麼,已經篤定他就要死了嗎?
若是說他不死怎麼辦,難道佛門要讓他死嗎?
當一個皇帝從內心深處,厭惡憎恨佛門的時候,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佛門難受。
更彆說還有最直接的。
一陣陣喧嘩聲,一個聲音高高的響起:“找到了。”
裴炎的臉色立刻不由得一變。
……
看著被擺放在後院方丈禪房裡的海底樹,裴炎等人一時間全都麵麵相覷。
因為就在禪房的木榻,一名穿著黃色僧衣的大和尚盤坐其中,雙眼緊閉,雙掌合十,似乎在低聲念誦。
但你靠近,你就能發現,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在念誦。
甚至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呼吸,一絲的心跳。
這位整個洛陽都大名鼎鼎的天宮寺的方丈,在今日圓寂了。
就在他的禪房中央,擺放著太子拜托曹王、越王從東海搜集而來的海底樹。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