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場的眾人都笑嗬嗬的回應。
趙鞏的五品朝議大夫,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散官,在場眾人沒一個在乎的。
但他是密衛統領。
光是這一點,所有人都要敬畏三分。
更彆提南昌王是他的外甥,洛州長史崔知悌也是他妻子的族兄。
崔知悌,崔知溫,雖然出身河南鄢陵,卻是崔氏十支嫡係的當中的一支。
和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相平。
不過他們和清河崔氏更近一些,因為他們本就是清河崔氏分出來的。
當然,世家分房,這就是皇帝的手段了。
趙鞏神色恭敬的回禮,然後看向亭外的李絢,問道:“大郎,你可是有什麼方略抓人了嗎?”
趙鞏一句話,在場眾人頓時肅然起來。
因為之前,他們可從來沒有聽到什麼名單的話,也從來不知道要抓什麼人。
“有的,阿舅。”李絢轉過身,對著眾人認真拱手,說道:“麻煩諸位了。”
“不敢。”眾人趕緊還禮。
今日這一切本就是李絢的一個局。
眾人不過是陪他在演戲罷了。
永利坊內有四萬多突厥人,他們是不可能在洛陽城裡就將這些人全部屠光的,否則朝中的禦史就能夠彈劾死他們。
所以達成目的,要用其他手段。
“至於要找人,就要看眼下這兩位了。”李絢的目光看向那日蘇和騰庫。
那日蘇和騰庫,兩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現在終於知道,李絢最終的目的是他們倆。
“你先來。”李絢對著騰庫招招手。
那日蘇還沒有想明白,一群千牛衛就已經將他給拉出了長亭。
……
跪在地上,那日蘇看著李絢溫和的和騰庫說了幾句話。
騰庫先是鬆了口氣,然後低身開始說了起來,半天都沒完。
那日蘇的臉色早就已經緊張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騰庫對他們的事究竟知道多少,但想來應該是不多的。
但也難免他就已經知道了什麼,如果他對南昌王說了,那麼……
就在這個時候,那日蘇看到騰庫站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著那日蘇的方向走來。
騰庫在那日蘇身邊跪下,沉聲說道:“到你了。”
那日蘇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站了起來,一邊起身,他一邊快速的問道:“南昌王和你說了什麼?”
“他問了父親和薛國公的事,畢竟父親是薛國公的舊部。”騰庫低聲說了幾句,
“就這?”那日蘇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深深的看了騰庫一眼,朝著李絢走了過去。
來到亭前,那日蘇拱手道:“見過王爺。”
李絢站在台階之上,俯看著那日蘇,眉頭一皺,冷喝道:“跪下!”
“什麼?”那日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腿彎就忍不住的一疼,直接跪倒在地。
“騰格畢竟曾經是五品郎將,本王給他些麵子,免了他的跪拜,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王麵前站立。”李絢抬頭,冷聲說道:“來人,打二十大板。”
那日蘇沒有叫喊冤枉,隻是一臉茫然的被拉了下去。
廳內的兩排高官,已經麵色抽搐,他們已經知道李絢在玩的什麼手段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日蘇剛剛被兩名千牛衛押著趴下,他就忍不住的大喊:“騰庫,你究竟說了什麼,你究竟說了……”
跪在那裡的騰庫一愣,隨即臉色發白,抬頭看向李絢。
就見李絢正一臉笑嗬嗬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兩名千牛衛再度走到了騰庫麵前,做出來請的手勢。
騰庫隻能無奈的站起。
……
片刻之後,李絢拿起一份名單遞給旁邊的趙鞏,說道:“讓千牛衛按這份名單抓人,這裡麵的人,便是勾連蕭天子的人,相信同樣也是鼓噪突厥人返回草原的主力,沒有這些人,長安洛陽的突厥人,也該安靜下來。”
“好。”趙鞏立刻轉身去安排人。
李絢的目光落在騰庫身上,騰庫是騰格的兒子,他本身就知道的不少,再加上彆人還拉攏過他,他知道的就更多了。
關鍵是,他對回歸草原沒有那麼熱切。
“蔣郎將!”李絢抬頭看向蔣興。
“末將在。”蔣興立刻站了過來。
“回去讓騰庫做一名備身左右,他是五品左驍衛郎將的兒子,如今又立新功,做一名備身左右還是可以的。”
“是!”
“多謝王爺。”騰庫對著李絢沉重的躬身,然後目光看向那日蘇。
“等把人全抓到以後,把他放回去吧。”李絢神色平靜的開口:“相信你的族人,應該會明白誰背叛了他們。”
騰庫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就聽李絢繼續開口:“你盯著他,等他們在洛陽的人手被一鍋端,想來,他是會聯係長安的。”
在場眾人同時凜然。
李絢這事要將那日蘇的價值徹底榨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