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之上,有些醉酒的竇玄德,坐在馬車內緩緩前行,就在這個時候,車外仆人低聲道:“老爺!”
竇玄德瞬間清醒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竇玄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竇翁!”
車簾掀開,竇玄德一眼就看到了騎馬隨行的李絢。
李絢一身紅衣金甲,麵色懇切的拱手道:“打擾竇翁了,絢有一些事情需要請教,還請竇翁指點。”
“難得王爺今夜還能清醒。”竇玄德深深的看了李絢一眼。
今日李絢率軍獻俘太廟,之後又被皇帝重賞,兩儀殿中又有賀宴。
裡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聽了多少奉承話,現在竟然還能想著正事,著實不容易。
李絢笑笑,說道:“絢,還有麾下的諸多將領,如今都在長安,邏些隻剩下琅琊郡公和韋少府,還有一眾郎將,很難安心。”
“王爺所言無差。”竇玄德點點頭,從袖子當中取出一本本章,遞給李絢,同時說道:“朝中已經考慮到了,相應的調動已經到位,王爺無需擔心。”
“多謝竇翁了。”李絢鬆了口氣,拱手道:“如此就不打擾竇翁了,若是有事,請直接派人到府中招呼一聲,絢必定竭力以報。”
“王爺客氣了。”竇玄德笑了。
李絢拱手道:“絢先走一步,告辭。”
竇玄德輕輕點頭,下一刻,李絢已經已經打馬率先而去。
前後街巷之中,一時間無數黑影晃動。
竇玄德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兩側的人影消散,他才放下了車簾。
黑暗中,竇玄德微微搖頭:“右衛大將軍啊。”
右衛大將軍,長安洛陽,整個幽州洛州,上萬精銳全部都在李絢的掌控之下。
當然,這隻是個說法。
如果沒有皇帝的聖旨,李絢調動五百人以上的的兵士,立刻就是謀逆。
可問題在於皇帝的身體日益不安,誰知道未來會是怎樣?
若是將來有一天天下不幸,這一萬精銳將會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再加上李絢宗室嗣王,太子賓客的身份,足夠幫助太子穩定局麵。
“陛下啊!”竇玄德輕歎一聲,看向前麵說道:“走吧,回家。”
“喏!”
……
一眾紫袍相繼進入開化坊,坊門隨即隨即關閉,坊外看熱鬨的百姓這才緩緩散去。
李絢在彭王府門前,翻身下馬,前麵彭王府府門大開。
一身黑色紅紋,寬大翟衣的歐陽氏被劉瑾瑜攙扶著站在門前。
劉瑾瑜一身白底金絲綠色襦裙,頭戴四色金銀飾,神色尊貴。
昭兒,明兒和霞兒站在劉瑾瑜兩側。
麹豆兒和裴詩彤各穿紅綠襦裙,站在劉瑾瑜身後,身前站著李誌有和李誌常。
劉舒璧一身的青色襦裙,頭戴金飾,彆有一股清雅,懷裡抱著李誌高,站在麹豆兒和裴詩彤中央,但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身後是無數仆人侍女。
李絢快步上前,然後在歐陽氏的麵前,一身紅衣金甲,然後鄭重的跪在地上,沉聲說道:“母親,兒子回來了。”
歐陽氏的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何時已經帶上了一點淚花。
拿出手絹抹了抹眼淚,歐陽氏看著李絢說道:“好了,起來吧,都到家了,回去把這身戰甲都換掉。”
“喏!”李絢沉沉躬身,然後才雙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
李絢溫和的看了劉瑾瑜一眼,然後伸手將昭兒,霞兒和明兒摟進懷裡,目光從麹豆兒,裴詩彤和劉舒璧的身上掃過,李絢這才轉身看向停在門口的眾多宗室親眷。
走上前,李絢對著韓王李元嘉和霍王李元軌拱手道:“王伯,王叔,府裡請!”
“不必了。”李元嘉擺擺手,說道:“今日時間都不早了,每人也都喝了不少,都回去歇著吧,二十七郎,記得明日宗正卿要過來正式戴冠。”
“侄兒記得了。”李絢沉沉躬身。
如今雖然他被皇帝授封嗣彭王,但實際上整個儀式並沒有完成。
剩下的禮儀,要由宗室長者和宗正寺卿同時完成。
倒是禮部尚書,倒也可來可不來。
“都走吧。”李元嘉擺擺手,長街上的眾多宗室王爵同時騎馬離開。
等到眾多宗室各自回府之後,李絢才轉身走向府內。
頃刻間,劈裡啪啦的爆竹聲響起。
無限歡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