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朝中雖然邏些道調出兩萬軍,但李絢的麾下,還有五萬精銳。
哪怕是分散各地,但在關鍵時刻,也依舊能聚齊起一萬騎兵奔襲長安。
調動右衛大軍隻是一個方麵,調動蕃州大軍才是真正的殺招。
畢竟整個京畿道有超過十萬大軍駐守,右衛的那一萬精銳,還真的不算什麼。
“動不了。”李絢平靜的搖搖頭,很輕鬆的說道:“陛下在蕃州做了太多的布置,便是為夫想要做什麼,都很難,況且沒有陛下的聖旨,為夫什麼都不會做的。”
李絢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劉瑾瑜頓時想起朝野之間的傳言。
李絢對皇帝是最忠誠的。
哪怕是現在讓他放棄邏些道總管,蕃州都護,直接調回京中他都願意。
但是朝野之中,有太多人不願意讓他調回來了。
因為他的手段驚人不說,他還是太子最信任的人,再加上掌控大軍,東宮絕對會穩如泰山。
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局麵這麼穩了。
便是東宮內部,有心人也在不少。
……
“為夫離開皇宮的時候,專門去找了竇翁,竇翁仿佛早有預料似的,將朝中在昌州,蕃州的一切調動全部寫了出來。”李絢輕聲一聲,說道:“陛下考慮的已經足夠全麵了。”
劉瑾瑜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躺在李絢懷裡,聽他繼續說。
“為夫是邏些道安撫大使,黑齒常之是安撫副使,張大安是安撫使長史。”
稍微停頓,李絢輕輕冷笑,說道:“為夫是邏些道行軍總管,黑齒常之是行軍副總管,蕭嗣業是行軍長史。”
劉瑾瑜下意識的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李絢:“這種事情,不是因為邏些道安撫使,邏些道行軍總管府,還有蕃州都護府都是一套人馬嗎?”
李絢搖搖頭,說道:“蕃州都護府,為夫是都護,黑齒常之是副都護,張大安是長史,蕭嗣業是米州刺史,在山南和林芝之間的米林。”
“也就是說,若是夫君在蕃州,那麼自然是夫君說了算,若是夫君不在,是黑齒常之說了算,若是夫君和黑齒常之都不在,那麼是政務張大安說了算,軍務蕭嗣業說了算,後勤歸張大安。”劉瑾瑜目光深深,她已經看穿了這裡麵的相互製衡。
“不隻如此,邢文偉調任蕃州司馬,程處政調任邏藏衛折衝都尉,餘叔調任蕃州戶曹參軍。”李絢不由得一笑。
餘澤調任蕃州戶曹參軍的事情,卻是順利的難以想象。
“其他錄事參軍,法曹,倉曹,兵曹,士曹,功曹參軍全部都從昌州調任。”李絢輕歎一聲,說道:“如此,朝中對蕃州的一切便都了如指掌。”
“妾身記得夫君曾經說過,昌州的那些參軍不少都是陛下和天後的親信,隻有法曹,兵曹是夫君的人。”
“如今再加上戶曹,蕃州都護府和蕃州刺史府倒也沒什麼問題。”李絢微微搖頭,然後說道:“隻是蕃州的消息,隨時能夠傳到長安,不過這也沒什麼問題。”
“那有問題的是什麼?”劉瑾瑜對李絢異常了解,他話裡的尾音,劉瑾瑜聽的一清二楚。
“是縣令。”李絢輕歎一聲,說道:“蕃州有大小十五個州,刺史之位受為夫影響的超過一半,其他來自各方的人,還未接觸,具體傾向如何不知,但為夫掌控大局不成問題,但蕃州有大小七十個縣,大州五六個縣,小州兩三個縣,便需要有七十個縣令,你猜朝中如何處置的?”
“一半用軍中的將領,另外一半用朝中的官員。”劉瑾瑜神色有些不確定。
“對了大半,軍中的將領多兼任縣令不假,但從長安調往蕃州的卻不多,實際上大多數都來自江南道?”李絢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
“江南道?”劉瑾瑜緊緊皺起眉頭,問道:“夫君不是和江南各個世家關係不錯嗎,為何要調那麼多江南世家子弟到蕃州?”
“因為要清查隱田。”李絢輕歎一聲,他何嘗看不清楚皇帝的目的。
治理蕃州不過是順帶的,皇帝的真正目的是在江南。
“江南賦稅如今在朝中比重越來越大,可是偏偏誰都知道,江南世家侵占隱田,是整個天下最一等一,所以要清查隱田自然要調動更多世家力量離開江南。”
李絢輕輕冷笑,說道:“隨著他們的子弟在蕃州任職,這些世家必然要調動力量前往蕃州,到時候江南空虛,正是清查隱田的最好時機。”
“如此,夫君不就成了得罪人的人了嗎?”劉瑾瑜有些擔憂的看著李絢。
李絢微微搖頭,神色認真的說道:“清查隱田是必然之事,隻有清查隱田,朝廷才能將賦稅收上來,救理百姓,若是有人私隱賦稅,偏偏替天救濟,那麼這個人就必然有極大的野心。
大唐想要長治久安,就必須要最大的防止這一點,陛下既然看到了如今大唐的症結,為夫自然鼎力支持。”
稍微停頓,李絢輕輕低眉,說道:“一切可能就隻有這麼一兩年的時間了,過了這段時間,可能就再沒有機會了。”
劉瑾瑜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年初的時候,李絢和她說過,皇帝的命數,就在和一兩年之間。
如今這一年已經過了大半,按這麼計算,那麼便是明年,皇帝便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