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李治一會詢問姚懿這個問題,一會又將另一個問題拋給李絢。
他們兩人,一個是前昌州長史,一個是前昌州刺刺史。
這一次昌州徹底交給李謹行,皇帝也在要這個時候,將昌州事情徹底問個清楚。
“所以快五年下來,昌州的人口增加了一倍,賦稅增加了三倍,州內還有三座大鹽池,商路通行蘭鄯,曲溝繁華更是昌州最盛?”李治的目光落在了李絢身上。
“侍禦史李昭德,檢校彭王長史,協助彭王處理王府內政,疏通禮樂,規勸得失,授中大夫,丹陽縣子。”皇帝的目光從李昭德的身上落到了李絢身上,李絢立刻和李昭德同時拱手:“臣等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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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嗬。”李治笑的更大聲了。
“去吧。”李治擺擺手人,然後繼續處理手上的公文。
“長史請講。”李絢微微點頭。
“這是一名叫周興的監察禦史提的,周興出身進士,精通律法,在王上回京之後,周興便準備上奏彈劾王上。”李昭德再度看向了李絢,就見李絢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之色。
說到這裡,李治抬頭看向李絢,說道:“你看看彭王,他雖然多在軍前,昌州政事多由卿來處理,他也未曾貪卿功勞,但在朝野眼中,他依舊是一名治政高手。
丹鳳門下,能夠來往的,都不是一般人,瞬間所有人都注意起來。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昭德足夠皇帝信任,而且根據李絢調查其人能力也著實不俗。
就比如出身武陽房的前相李綱,右衛大將軍李大亮,姑臧房的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義琰,丹陽房的李靖李藥師,李靖的弟弟李客師,李靖的堂兄刑部尚書李乾祐。
當然,這並不是說李絢說的話有多麼神奇,隻是他說的話,往往都能深入皇帝肺腑。
“好了!”李治看著幾人模樣,點點頭說道:“今日便如此吧,姚卿也多歇息幾日,朝中的事情,讓姚崇去辦,他這個侍禦史在朝中的關係比你還熟,等到東宮大喜之後,姚卿便同彭王一起南下吧。”
“戰場之上,降,俘,虜是不同的。”李絢輕吸一口氣,解釋道:“降,首先是主將下達納降之令,比如本王曾在吐蕃傳檄四方,隻要更換旗幟,出城獻降,便是降人。
從來沒有見過麵,所以也沒法勘察他的為人。
抬頭,兩人相互對視,眼中都露出了輕鬆之意。
“哦?”李昭德詫異,說道:“還請王爺詳解。”
李昭德便是前刑部尚書李乾祐之子,出身隴西李氏丹陽房,衛國公李靖堂侄兒,右金吾衛將軍李大誌的堂弟,禁軍中郎將李令問的叔父。
“怎麼,王爺聽說過周興的名字?”李昭德下意識的問道。
其他武陽房,丹陽房,姑臧房,敦煌房的子弟,都不屬於宗室。
離開丹鳳門,眾人才微微鬆了口氣。
最後是強製放下兵刃,讓他想反抗而無法反抗為虜。”
李絢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殺降,不是彆的,不是殺俘,或者其他。”
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酷吏周興。
李絢彭王府的長史也是從四品的官職,也就是說,李昭德已是朝廷認可的四品官。
“周興為人雖然鐵麵無私,但是有些時候也過於嚴苛了。”李昭德說的異常直接。
如今雖然隻是任從六品的侍禦史,但是皇帝已經將他的散官提升為從四品的中大夫。
李絢剛想要說以後,但在瞬間就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隨即拱手道:“陛下所言極是,有右領軍衛大軍在,哪裡還會有什麼賊匪的生存餘地。”
其他眾人恍然的點點頭。
尤其是李絢,這些天,李絢其實調查了不少邊緣宗室在朝中的任職情況,尤其以各地長史為主。
皇帝真正的意圖,便能夠清晰的出現在李絢眼前。
周興,酷吏周興,竟然真的是他。
他隻要在李絢彭王府長史的任上不犯錯,那麼接下來的,便是正四品和從三品的官職。
不是因為侍禦史他不放在眼裡,實在是因為李昭德這個宗室身份多少有些牽強。
“最近有一份奏章,在禦史台引起了軒然大波,便是關於王上的。”李昭德看向李絢,目光卻直接越過他落在了姚崇身上。
大唐李氏皇族雖然屬於隴西李氏,但隴西李氏並不全是皇族。
當周興還是找自己麻煩的時候,李絢便徹底的肯定那就是酷吏周興。
“陛下所慮甚是。”李絢立刻拱手,然後說道:“便是賭徒也有賭輸之時,有些人難免鋌而走險,燕國公若能平息爭端,安定百姓,曲溝必定會成為陛下手中,大唐西北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元之和廣平都曾任職監察禦史,絢也曾聽他們說起在禦史台的同僚,聽說過鐵麵無私周禦史的名聲。”李絢點點頭,眼神中帶起一愣冷嘲。
“王爺所言極是。”李昭德點點頭,隨即說道:“不過王爺難道不想知道,周興究竟彈劾了王爺什麼嗎?”
李絢笑笑,說道:“治政之道,寬嚴相濟,做監察禦史還是無妨的,不過更進一步治理地方的時候,就需要改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