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蕭淑妃。
這其中,蕭氏的根基,始終都在常州。
“五月的叛亂,恰好就在常州,若是有蕭氏之人參與……不,必然會有蕭氏之人參與的,隻不過是不知道是旁支還是嫡係。”李絢輕歎一聲,想到這裡,他越來越覺得蕭氏脫不了身了。
“長史剛剛從江南回來不久。”劉瑾瑜抬眼看向李絢,神色凝重的說道:“而且有消息說,他曾經出現在黔州,還有複州。”
尤其最後一句話,劉瑾瑜最後一番話說的極低。
這裡的消息,自然是南昌王府的自家渠道,朝中這種事情是不會透露出去的。
“有蕭氏溝通東西,曹王參與其中也是必然之事,可是江王和永嘉郡王又是怎麼牽扯進去的?”李絢的眉頭微皺,若是李昭德之出現在黔州,那麼或許可能和楊氏無關,但他既然也出現在了複州,那麼楊家就少不了要有關聯。
尤其眼下,在太子妃剛剛產子第三天,就下詔為太子納太子嬪,這裡麵拉攏安撫楊家的味道很重。
同時,李絢也清楚,這種手段,實際上不過是在為日後的殺戮做準備、
楊家的人,尤其是那些參涉到謀逆事宜的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蕭家和楊家終究是世家大族,裡麵聯姻往來更多,若是有人和蕭淑妃有關,有人和楊宮人有關,彼此又有聯姻一類的往來,再加上陛下身下不安,為日後計,他們心中有所圖謀也是正常。”劉瑾瑜倒是並不奇怪楊家為什麼會牽扯進去。
當年王皇後事後,王皇後和蕭淑妃一脈,全部都被流放嶺南,二十多年下來,即便是存者寥寥,但也依舊有存者。
更彆說,還有那些當年僥幸並沒有牽連進去,但是這二十多年來,卻在官場沒有絲毫進步的人。
或許在當年,他們還僥幸逃過一劫,但二十多年下來,自身難有存進不說,甚至就連後嗣也要受到牽連。
這種事情,有心人再一挑唆,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一有所動,立刻便是家族牽連,生死無數。”李絢輕歎一聲,說道:“若是李昭德在常州之時,便對蕭家有所處置,那麼之後的事情,或許就不會再有多少牽連,但常州關係蕭家的消息幾乎等同於無,那麼自然是所圖甚大。”
“蕭家自然要有倒黴,楊家即便是能夠逃過這一次劫難,恐怕也要傷筋動骨。”劉瑾瑜看向李絢,輕聲說道:“事涉謀反,即便是天後想要原宥,但陛下那裡……”
李絢輕輕點頭,皇帝身體不安,心中自然猜疑,這個時候,任何人牽涉到這裡麵,都有毀家滅族之險。
突然,李絢一下子坐直了起來,他死死皺著眉頭,說道:“那此事和李賢的關係在哪裡,他在這裡麵什麼事情都沒有,更甚至於被囚禁深宮,彆人想見到他一麵都難,更彆說是想要傳遞消息,就算是要構陷於他,又從哪裡著手?”
劉瑾瑜詫異的看向李絢,低聲說道:“夫君怎的忘了,此中之事,何須證據,隻要陛下覺得他有威脅,便足夠了……更何況,夫君之前還說,是天後想要讓他離開皇宮……而且這種事情,彆說是沒有證據,便是有證據又如何能拿出來。”
李絢輕歎一聲,隨即輕輕搖頭,但卻麼有再說話。
眼底深處,李絢心中卻清楚的明白。
李賢的問題,不再外麵的一切,武後不過是要利用這件謀逆案,要將李賢弄出皇宮。
至於這件謀逆案,或許到後麵,牽扯到李賢的時候,其中的真相,武後根本不希望其他人查下去。
但武後會不會徹查清楚這起謀逆案背後的真相,就很難說了。
“眼下,這件案子,蕭家和楊家都牽扯了進去,三娘,你說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牽扯進去,尤其朝中?”李絢轉頭看向劉瑾瑜。
劉瑾瑜神色肅然起來,鄭重說道:“眼下諸事,天後的意思很明顯,朝中的幾位衛尉寺卿楊再思,中書舍人楊執柔,應該都不會牽涉其中,其他的,隻要查實證據,基本都要嚴辦。
至於蕭家,地方刺史但凡牽連進去的都不會好過,剩下的,兵部侍郎蕭德昭,右衛中郎將蕭守道,邏些道行軍長史蕭嗣業。”
劉瑾瑜擔憂的看向李絢,後麵的這三位,每個都和李絢有關。
兵部尚書歐陽通是李絢的舅父,蕭德昭是歐陽通的副手。
蕭守道是右衛中郎將,李絢這個右衛大將軍不在京中的時候,蕭守道這個右衛中郎將負責指揮整個右衛。
蕭嗣業更是李絢,還有劉仁軌的部將,如今在蕃州,和張大安分彆負責文武。
“琅琊郡公不會有事的,他被貶邏些道軍前,雖然累積軍功重至刺史職位,但終究不在京中,怎樣都牽連不到他,至於蕭守道,隻要他不擅動右衛大軍,那麼即便是天後也最多將他調任,但他如果動了大軍……”李絢輕聲一歎。
“所以,長史也為了他來的?”劉瑾瑜已經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看上去是,可如果是這樣,在為夫返回彭州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跟著一起去。”李絢眼神冷冽起來,隨即又說道:“除非,眼下這些,並不是短時間能夠結束的,陛下,天後,還有更多的人都不想短期結束。”
劉瑾瑜臉色微微一變,若是如此,那麼便是他們此番在彭州待到過年,事情也不會了結。
“問題還在廢太子身上,天後是想將他趕出皇宮不假,是不想弄大動靜,但其他人未必這麼想,若是有人想要勾連李賢……”
“那麼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