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夜裡宵禁,宮門關閉,不然臣倒是不介意宮門關閉之後,找人給殿下上一個時辰的課。”李絢一句話說完,李顯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李絢這才擺擺手說道:“不開玩笑,說正事。”
李絢稍微側身,看向姚令璋和在場的東宮舍人,然後才說道:“時至今日,殿下對於朝中大策已經有足夠的了解,偶爾也能提出不錯的建言,但這還不夠,若要更加的深入了解朝政,就需要了解更接觸執行的部分,而不是坐而空談,然後被人糊弄。”
李絢一句被人糊弄,殿中諸官頓時沉默了下來。
彆說是朝中的其他人了,便是他們自己偶爾也會糊弄一下李顯。
一般的時候不重要,但若是涉及朝政大策,再被人糊弄,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便如此吧,請奏陛下之後,照此執行。”姚令璋直接點頭,李顯的性子不行,但若是讓他對世事看的更加清楚,明君不至於,但仁君絕對沒有問題。
“好吧。”李顯雖然一臉無奈,但也能看得出這麼做對他的好處。
尤其李絢藏在這些東西背後的算計,姚令璋看不出來,李顯也是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越過朝中的宰相尚書,直接接觸,甚至拉攏更下一層的郎中一類的五品官,從某種程度上也能做到對更高層次的架空。
這種手段李顯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
“殿下不妨多辛苦一下。”李絢笑笑,感慨說道:“陛下和天後,每日都操勞到不知多晚,殿下若是真的為之分擔一些,也算是為子至孝了。”
“王叔所言,孤記下了。”李顯認真的點頭。
李絢轉身看向殿中的其他眾人,說道:“日後他人授課,諸位若是有時間,不妨同在,也都聽一聽,他們也畢竟都是諸位的同僚,若是授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希望諸位能夠及時指正,不要讓殿下為他人所欺。”
挑錯,這兩個字頓時出現在他人的腦海之中。
看向李絢,眾人立刻便明白,李絢的手段還要更狠。
當場挑錯。
“諸方授課是少不了的事情。”姚令璋笑著看著李絢,說道:“不過等到陛下批準之後,王爺何不來開首次?”
“嗯!”李絢愣了,隨即趕緊擺手說道:“此事當以薛相或詹事為先更佳,絢還是稍微靠後一些更好。”
“下官倒是無妨的,相信薛相也更願意讓王爺為先。”姚令璋大笑了起來,李顯也忍不住的點頭說道:“那便如此吧。”
李絢頓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苦笑著拱手道:“殿下有令,臣領命便是,不過臣得緩緩,臣雖然有所準備,不過若是為首,臣之前準備的課程便有些不大合適了。”
“哈哈!”李顯笑道:“王叔慢慢來,有的是時間。”
李絢認真拱手:“多謝殿下,若是此番有成,接下來的數年時間,殿下便有事情做了。”
“數年。”李顯微微一愣,似乎頓時察覺到了李絢這一番動作之後,更加深沉的用意。
就在這個時候,姚令璋轉口開問:“王爺不知是否知道昨夜發生在大理寺的事情?”
“聽到一些傳言,但並不詳細。”李絢認真起來,看向姚令璋低頭問:“不知道具體發生如何?”
“大理寺今日稟報,昨夜有罪囚,前左武衛校尉自縊,其人昨日審訊之時,被人問及和禁衛左將軍程務挺的關係,當日便自縊,王爺覺得此事是否和程將軍有關?”姚令璋認真的看向李絢。
李絢挑了挑,說道:“本王有些不大明白長史的意思,長史問的是那名校尉謀逆和程將軍的關係,還是說他的死和程將軍的關係。”
李顯坐在一旁,直直的看著李絢。
他可是知道的,李絢對程務挺的感官一般,甚至稍微有些惡劣。
“就當是二者都問吧。”姚令璋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向李絢。
略微沉吟,李絢說道:“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會審,一切以證據為先,昨日的時候,諸方唯一有的證據便是那位校尉所言,但昨日明顯沒有問出什麼,到了今日,唯一可問的人也死了。”
殿中眾人同時沉默了下來,這也是他們所有人都心中感到疑惑的地方。
唯一存在的一個可以聯係到程務挺的犯人,就這麼的死在了大理寺。
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到猜疑。
“至於那人之死,臣相信三司一定能夠查清楚,但若是真的定了自縊,那麼此事便和程將軍沒有了任何關係,東宮不做沒有任何證據的猜疑。”李絢的目光掃向眾人。
眾人同時點點頭,李絢這番話,便是東宮的對外口徑。
“那麼關起門來自己說,王爺又覺得如何?”姚令璋這個時候,再逼了一步。
對於這個問題,姚令璋異常的鄭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