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朝的積弊,儒家的腐朽,《左傳》學派難辭其咎。
“原來是你這等目無尊上之人!”
魏陽滿臉寒意,聲音如雷,一旦開口,便不給對方反駁的餘地。
“哎呀,講什麼和親為上!你家裡可有老婆孩子,舍得把她們送到匈奴去?就算你舍得,可曾想過咱大魏的老百姓答不答應!”
全場靜默,無人應聲。
“這種隻見眼前小利,不顧國家大義,對外怯懦對內狠辣的行為,你心裡過得去嗎?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家人嗎?”
這話一落,朝堂之上,眾人皆是驚訝又佩服的表情。
宰相公孫止捋了捋胡須,麵上露出讚許的神色。
就連因推恩令之事對魏陽頗有微詞的陳宣,此刻也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時至今日,滿朝文武無人能接受一個軟弱的皇子成為儲君。
唯獨博士官薛舉臉漲得通紅,最後竟氣極反笑“那依殿下的意思,該當如何呢?”
魏陽整了整衣襟,響亮回答
“不和親,不納貢,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朝堂霎時寂靜無聲。
“好!”
魏山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態,聞此言,胸中騰起一股熱流,久久難以平息。
“真是朕的麒麟兒啊!”
話一出口,他猛地意識到場合不對。
這裡是朝堂,非同兒戲,許多事不能由著性子來。
皇帝的聲音雖輕,卻足以讓周圍的太監和親信大臣聽個真切。
他們看向魏陽的眼神瞬間大變。
彆看皇太子與皇子隻一字之差,兩者地位卻是天差地彆。
在魏朝,太子的權力可謂空前,不僅能開設府邸,擁有自己的領地,還有直接管轄的軍隊。
而這也是幾名皇子一直爭鬥的原因。
大皇子魏明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明明身為老大,一直被魏丕壓一頭也就算了。
眼下更是被最小的老九壓製!
心裡的憋屈難以名狀。
在朝廷眾多官員裡頭,渤海王魏洲是個挺不一般的角色。
他不光是魏山的親弟弟,還是當今太後最疼愛的小兒子,寵得跟心頭肉似的。
更關鍵的是,渤海國的領地恰好坐落在帝都旁邊,正好卡在了藩國想進中原的必經之路上。
這麼一來,要是渤海國偏向了藩王那邊,魏家的江山怕是立馬就得風起雲湧了。
反過來講,藩王的大部隊要是不搞定渤海國,也不敢貿然進攻中原,生怕後院起火。
魏洲到京城已經好幾個月了,照理早該回自己國家去了。
可朝廷上下,愣是沒人敢提這茬兒。
太後疼小兒子那可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想無緣無故招惹那位眼盲心亮的老太太。
魏洲聽了皇兄的話,心裡頭不太是滋味。
就在前不久,魏山喝高了還拍著胸脯跟他說,這江山有他的一份功勞。
雖說酒醒了魏山絕口不提這事,可在魏洲心裡,那話就像根刺一樣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