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共享床鋪(1 / 2)

此時距離熄燈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洛斯和可可安緊張地站在衛生間門口,側著身往裡麵張望。

可可安瞥了一眼後迅速轉過頭:“看到了嗎?”

洛斯謹慎地“嗯”了聲,轉過身,抱著胳膊倚在牆壁上:“鏡子複原了。”

中午可可安闖進衛生間砸碎了鏡子,但現在的鏡子完好無損,一點都看不出碎裂的痕跡。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工作人員發現鏡子被砸壞了,特地換了一麵新的?”可可安想起npc空洞詭異的眼睛,打了個哆嗦,“他該不會一直在監視我們吧,那豈不是我們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監視……洛斯神色微頓,眼睛亮起來:“沒錯,就是這樣!”

亞斯蘭會永遠注視你。

是他想的太複雜了,他原以為這句話刻在石柱上,肯定是具有特殊含義的古老咒語,卻恰恰忽略了可能性最大的情況。

可可安的話點醒了他,永遠的注視不就是監視嗎,浮雕上密密麻麻的眼睛都是攝像頭,監控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可可安被嚇了一跳,無法理解他的興奮點。

被監視難道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

亞斯蘭究竟代表什麼?

洛斯回憶了一下,到目前為止,【亞斯蘭】三個字總共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在他的夢裡,第二次是榮譽證書的落款,第三次就是石柱上。

由落款可以推斷,亞斯蘭是個人名,從夢裡和石柱上的描述來看,洛斯更偏向於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古老的風俗習慣中,用雕塑來紀念的大多是偉大的人和具有象征意義的神明,而榮譽常常歸屬於領袖。

偉大的人、神明、領袖,這三個身份並非是互斥的,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成為同一個人的不同頭銜。

眼前就是這樣的情況:末世。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終結感染,解決異變的問題,帶領人類結束末世,那他完全當得起這三個身份。

亞斯蘭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想通這一點後,其他的細枝末節也自動成了補全世界線的線索,比如獻出榮譽和心臟,就是信徒們在對亞斯蘭展現忠誠。

至於他在衛生間裡遭受的攻擊,大概是信徒們在為偉大的亞斯蘭準備祭品吧。

雖然洛斯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夢裡發生的一切都像極了祭祀,他自己則是等待上桌的牲畜。

沒有一個牲畜會心甘情願成為祭品。

何況是求生欲很強的人。

洛斯捏了捏後頸,正打算繼續搜查客廳,就看到身旁鬼鬼祟祟的可可安,他愣了下:“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去洗漱了嗎?”

“我在等你。”可可安扭捏了一下,發出邀請,“一起洗怎麼樣?”

洛斯:“……這也是朋友要一起做的事?”

可可安張了張嘴,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點頭,坦白道:“一想到可能有人在暗中監視我,我就渾身不自在。”

要是告訴你照鏡子後會出現沒有臉的類人生物,你是不是連衛生間都不敢進了?

洛斯麵無表情,將他推進了衛生間:“彆矯情,趕緊去洗,馬上就到熄燈時間了。”

可可安還想再掙紮一下,洛斯反手就關上了門,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控製住你的好奇心,彆照鏡子。”

洛斯再次在客廳展開地毯式搜索,他要確認一件事,這件事關乎著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並不認為鏡子是新換的,這裡本就是虛假的世界,將一個東西複原耗費不了多大的力氣。因而複原不值得驚訝,增加或者消失的東西才需要關注。

鏡子複原了,可有一件東西卻消失了——鹿角。

可可安用來砸鏡子的鹿角工藝品不在衛生間裡,而他剛剛在客廳尋找線索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相關的物品。

將客廳翻了個底朝天後,洛斯累的夠嗆,卻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鹿角確實消失了。

他想了想,拿起可可安放在桌上的房卡,走向a號房。

可可安從衛生間裡出來時,洛斯正坐在沙發上,眉心緊擰,不知在思索什麼:“我洗完了。”

洛斯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圓耳鐘表,七分鐘左右:“你洗乾淨了嗎?”

種樹的時候太陽正大,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要挖坑填土,渾身臟的出去當乞丐要飯都行。

洛斯嫌棄地看過去:“要不你還是回去與眼共眠吧。”

“戰鬥澡!我洗的是戰鬥澡!!又不是姑娘家家的要洗白白洗香香,幾分鐘足夠了!”可可安惱羞成怒,“再說了,我又不和你睡同一個被窩裡,洗不乾淨也弄不臟你!”

洛斯捂了捂耳朵:“嘶,小點聲,這裡隔音不好,太吵了小心工作人員來教育你。”

他拿著農家樂裡準備的睡衣進了衛生間,留下可可安一個人在沙發上生悶氣:“騙誰呢,這裡的隔音明明好得要命。”

23:52時,7棟d號房全員收拾妥當,洛斯和可可安雙雙躺進了自己的被窩裡。

距離熄燈還有八分鐘,房間裡的燈是統一控製的,他們無法控製開關,隻能頂著明亮的燈光大眼瞪小眼。

洛斯看著在地鋪裡翻來覆去的人,幽幽地提醒:“記得側臥,你保證不了睡姿的話,我會采取特彆手段。”

“……知道了知道了,其實那些眼睛也不一定會害人,可能隻是比較另類的裝飾物,就像你照了鏡子不也沒事嗎?”可可安打了個哈欠,“對了,你為什麼不讓我照鏡子?”

洛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笑了:“因為我對你撒了謊。”

可可安:“?”

23:57,可可安崩潰出聲:“你這是撒了個謊嗎?你這明明是在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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