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皺了下眉頭,快速跑回客廳,抓過沙發上的衣服穿好,同時四下尋覓可以用來做武器的東西。
白濋毫不在意地笑笑:“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外麵車裡有我的部下對嗎,麻煩放了他。”
燕戮一直沒有給他回信,執行隊又在這個節骨眼找上門來,可見是出了岔子。
塔西沒作聲。
白濋也不多說,隻將匕首往前送了送,刺破皮膚,挑開一道血線。
“放人!”
塔西一聲令下,執行隊的人立馬行動,將車上的人帶了下來。
看到燕戮後,白濋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燕戮滿臉是血,身上的傷口很多,都不規律,不是冷兵器和槍械造成的。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白濋看向院子裡的研究員們,眼底浮起冷意:“洛斯,麻煩了。”
洛斯愣了下,這是白濋第一次用名字稱呼他:“不客氣。”
洛斯從執行隊手裡接過燕戮,扶到沙發上,又給他解開手銬。
他們在安全區打過很多次照麵,燕戮為人處世很周到,見他的製服不合身,特地送來了新的。
燕戮意識模糊,雙手沒了桎梏後,不停地抓著臉和裸露在外的皮膚。
洛斯想攔住他,卻發現他的手背上覆蓋著一層近乎透明的淺色鱗片,指甲也變得又尖又長。
是異變。
洛斯猛地轉過頭:“白濋!他被感染了!”
猜想得到印證,白濋攥緊了拳頭,指骨哢哢作響:“對普通人使用感染武器,你們越界了。”
塔西反駁道:“並非感染武器,執行隊到的時候,他已經感染了。我們今日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希望你能夠配合。”
“配合?”
“配合我們,說服他加入天使計劃,成為受試者。”
白濋差點沒忍住一刀捅下去:“告訴我,你在開玩笑。”
塔西推開匕首:“他的感染程度很深,跳過了迷失者階段,隻有研究所能夠幫他穩定異變情況。白濋,你想看著自己的部下淪落為異變怪物嗎?”
“他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答應。”白濋收起匕首,將他推開,“滾。”
塔西並不死心,還想再勸卻對上一雙陰狠冷厲的眼睛,霎時間渾身僵住。他有預感,如果繼續說下去,那把匕首真的會捅進他的喉嚨。
執行隊和研究所的人很快離開了,院子裡還站著兩個人,正是之前在軍區總部跟著白濋的副官。
白濋檢查了一下燕戮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不得不將燕戮綁起來。
沒用手銬,那是用在犯人身上的。
洛斯欲言又止。
白濋被他這副小媳婦兒的模樣逗笑了:“彆擔心,雖然失去意識了,但還不到必死無疑的地步。”
洛斯點頭:“你打算怎麼辦?”
白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善良的大長官運氣不會太差。”
洛斯:“嗯?”
白嫖大長官給自己當司機,那話也是他隨口胡謅的。
“做了筆賠本的買賣,卻陰差陽錯從你口中知道了亞斯蘭的事。”白濋頓了頓,“你猜得沒錯,我知道亞斯蘭,也能解答你的疑問。”
洛斯的欣喜還沒表現出來,就聽到他話鋒一轉:“但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
白濋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洛斯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忍不住破口大罵:“白濋,你他媽的有病吧?!”
“我有沒有病,你不是知道嗎?”白濋看了他一眼,“你身上的衣服我穿過,拿下來是準備洗的,另外,二樓扶手邊是衣帽間。”
洛斯:“……”
等到洛斯換完衣服下樓,兩名副官已經進了客廳。
白濋將飯卡遞給他:“我要帶燕戮出去一趟,半個月之內會回來,你自己住在這裡。”
洛斯沒接:“不必了,我要愉快的流浪街頭。”
嘖,還挺記仇。
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彆人,白濋無奈道:“之前是逗你玩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洛斯抬了抬下巴:“要我幫助的前提是……”
白濋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副官:“你好奇的事情很複雜,等我回來再詳細告訴你。”
洛斯默不作聲地接過飯卡。
白濋想了想又抽出其中一名副官的配槍,遞給他:“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崩了他,人多的話躲著點,等我回來。”
兩名副官扶起燕戮,先離開了。
洛斯迫不及待地給槍上膛,大跨步追上白濋:“大長官,舉起手來。”
後腰上抵了一把槍,這槍還是自己剛才送出去的。
白濋氣笑了:“翻臉不認人?”
“跟你學的。”終於拿回主動權,洛斯感覺自己說話都有底氣了,“交易要付定金,合作也要建立在雙方相互信任的基礎上,我不信你。”
白濋挑了挑眉,冰涼的槍管帶來致命的刺激感,他轉過身:“你想怎麼樣?”
洛斯思索了兩秒,惡劣道:“大長官,先舉起手來,然後再證明你的價值,說服我等你回來。”
青年眼裡閃著光,神色倨傲,和初見時的身影重合起來,仿佛又在說:你是我的俘虜。
白濋猶豫了一下,配合地抬起手,滿足他的願望:“好吧,我投降,亞斯蘭其實是一個童話故事中的人物,這足夠說服你嗎?”
洛斯一臉不敢置信,狐疑道:“童話人物?你該不會是在騙——”
話還沒說完,白濋就利落地卸了他的槍,扔到沙發上:“小廢物,我還不至於騙你,彆著急,回來就給你講童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