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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走了兩三天。

謝雪斐終究還是病著,連續趕了幾天路,便有些體力不支了,走起路來,看著前頭都是暈乎乎的,竟然不知道何時,就從馬上栽了下去。

再醒,就見到了言笑晏晏的葉渃。

葉渃眼若新月,坐在他床邊,一身青衣,杏眸彎然。

謝雪斐掙紮著要起來,卻被少女的手輕摁住。葉渃的聲音,也柔柔和和的:“謝公子不必著急,待你傷好在離開不遲。”

她以為,他這是要走。

謝雪斐坐了起來,低著頭,微微垂眼,最後說了一句:“多謝姑娘。

語氣帶著客套疏離。

葉渃心裡不是滋味,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笑了笑,而後拿起旁邊的藥碗,語氣帶著幾分落寞:“公子不必客氣,既然救了你,便要救到底。”

說罷,葉渃又補了一句:“公子也要,多加照顧自己的身體。”

葉渃的語調極是溫柔,謝雪斐聽得一愣,片刻後,開口說了一句好。

眼前的少女單純而率真,他不過是應了一聲好,她便立馬彎了眼睛,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謝雪斐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梨花盛開,雪白如雲的梨花紛飛的美好景象。

他低下了眼眸。

這一晃,又過了幾日,謝雪斐的身子漸好,而葉渃,時不時來看他,整個人又恢複了笑容滿麵的快樂模樣,隻是,像那一開始一般時常羞澀又悄悄臉紅、忐忑不安又充滿期待的模樣,卻鮮少露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謝雪斐向來敏感,能夠察覺到葉渃的變化。又算了一下時日,覺得時日也差不多了,便在這一日,葉渃過來時,故意碰翻了手中的藥。待少女瞪大雙瞳擔憂地察看滾燙的藥有沒有燙傷他時,謝雪斐低著眼瞼,輕聲問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突然開口問,本來不知道自己這如春芽萌動一般的感情該何去何從的葉渃頓時一愣,接著,震驚地看著謝雪斐玉白的麵孔,問道:“謝公子……你……”

謝雪斐:“姑娘待雪斐恩重如山,雪斐無以為報,日後,便由姑娘差遣。”

竟然不是她想的那層意思。

葉渃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失落。努了努嘴之後,轉頭吩咐盈春進來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

或許是因為謝雪斐這裡邁出了這一步,兩人的關係,很快有了質一般的飛躍,接下來半個月,兩人的關係,開始變得朦朦朧朧的,謝雪斐對她,越來越順從,越來越遷就。

葉渃隻覺得甜蜜,又幸福。

燁城的海棠極為有名,四月時,葉渃聽說普陀寺旁的林中海棠生的好,便約上謝雪斐一起去看海棠。海棠林大,粉白色的花瓣如雲霞,葉渃流連忘返,一玩,就到了傍晚。腹中空蕩蕩的,又恰好旁邊有寺院,葉渃他們便去寺院裡,用了素齋。

出來時,星月燦爛,她心情不錯,便轉頭想要跟在自己身後的謝雪斐分享自己的喜悅,沒想到,一轉頭,鼻子竟然撞到了他的下巴。

葉渃愣了一下。

這才恍然,兩個人竟然靠的那麼近。

兩個人都愣住。

大概月色太美,謝雪斐竟然低頭,唇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像蝴蝶輕落花枝,柔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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