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葉渃此刻正在離鄔城不遠的疊萃城。

她來到燕國後, 本來是在燕都住的。但燕都得冬天,實在有些寒冷,西西體質過虛, 受不了燕都乾而寒冷的冬日, 因此她這兩年,都是在鄔城過的冬。

本來打算開春就回燕都的,但疊萃城這邊的生意, 今年總是出事。這一次,還有人鬨事,讓她不得不親自過來。

方才處理完鬨事的人,正要離開,自己的茗雲軒,接著又出了人命。

那出事的人來頭還不小,乃是這疊萃城最大的商戶範家的遠親, 開春時來範家做客, 沒成想, 竟然來茗萃軒中毒沒了。

“葉氏,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一聲驚堂木響,葉渃這才恍惚自己走了神,收回對孩子們的擔憂,她抬頭, 掃了對麵長篇大論的範家公子範錦, 又不卑不亢地看著立在“懸高鏡明”底下,頭戴烏紗帽的疊萃城刺史, 嗓音清澈地道:“民婦自然是有話說。”

“茗雲軒的菜,向來是統一進貨的,為何彆人吃的沒問題, 偏偏就蔣公子中了毒?”

範錦冷哼一聲:“自然是你們看不慣我表弟,因此下毒害他。我表弟前幾日,在茗雲軒吃喝,嫌你們上的菜不好,不僅不給錢,還大鬨一場,放下厥詞,要讓你們開不了門!你們自然記恨他!”

此人乃是這疊萃城範家的公子。生得倒是儀表堂堂,衣著也是錦衣華服,若不是眼下眼袋浮腫,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覬覦,葉渃還真覺得,他可能是個正人君子。

畢竟此刻,這一副要為自家表弟討回公道的模樣,看起來頗為正直。

“民婦不過是一介商人,來往皆是客人。哪怕有些客人鬨事,我茗雲軒也是以和為貴。何況是在我茗雲軒出的事情。若當真是民婦記恨,為何偏偏在自己的地盤下毒?這不是斷自己的後路?”葉渃說話不慌不忙,且有條不紊。

刺史見葉渃如此能夠狡辯,指著立在一旁的證人,問道:“那你如何解釋,犯人指認的人是你?”

葉渃淡淡的朝那下毒的廚房學徒看過去,眼裡冰涼沒有情緒。那帶著瓜皮帽的小學徒被葉渃清涼的目光掃了一眼,有些不敢與她對視。

她收回目光,道:“這不過是廚房的一個小夥計罷了,民婦向來不怎麼往廚房走,又怎麼可能吩咐他下毒?加上他又是新來的,民婦要是當真要害人,應當是找自己信任的人,而不是新來的夥計。”

範錦:“那是因為你知道丁方的母親最近重兵,需要銀兩,你以利相誘,自然是能夠誘惑他為你辦事。”

葉渃翻了個白眼,再度解釋:“茗雲軒每日來往顧客那麼多,每月都有鬨事的?若是民婦肚量如此小,那豈不是要個個下毒,何況,民婦鮮少在疊萃城。”

範錦見她伶牙俐齒,生怕她最後脫了罪,不免有些激動起來:“前日,他曾經當麵對你口出惡言,你記恨在心。”

葉渃見他激動得臉都紅了的模樣,不禁輕挑眉:“範公子怎麼這麼知道民婦的想法?”

範錦還欲再辯,門外一個穿著藍袍的捕快小跑進來,在刺史耳畔耳語。

刺史一臉驚駭,連忙從桌案後起來,匆忙著腳步往外趕。

葉渃目光跟著轉了過去,便見到門口,一個穿著紫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男子手搖著折扇,有些一雙笑眼。

目光一掃,見到公堂裡邊立著許多人,帶著笑的臉上帶著興致勃勃:“這麼多人?那本王真是來巧了?刺史大人這事在審什麼案啊?本王也來聽聽。”

這是大燕的異性王,靜王。年雖二十四,但已經為燕國立下赫赫功勞。他原本是大燕的安國侯府世子,是燕帝小時的伴讀,兩人打小情同手足,燕帝感念他功勞,便給他封了王。

葉渃在燕都時,曾經見過他幾麵。

每次見他,他都是含著笑,一副和氣的樣子。

是個有趣的人。

趙刺史還來不及請安,就聽到靜王寧冶的話,連忙點頭哈腰道:“本官在審一樁命案,準備審完了。”

寧冶手中的折扇輕抵眼角,看了一眼立在堂中的葉渃,嘴角微翹:“那,結果如何?”

趙刺史道:“姓葉的女子蓄意報複,押入天牢,擇日除斬。”

葉渃一點兒不意外這趙刺史會如此說,隻因她早就已經知道,範家跟趙刺史,私底下有勾結。

以至於範家的人,在整個疊萃城,能夠橫行霸道,

寧冶似乎對這起案件很感興趣,接著往下問:“她為何殺人。”

“那蔣姓男子在她的茗雲軒裡邊鬨事,還出言侮辱她,她便動了殺心。”

寧冶手中的折扇下滑,扇柄抵住下巴,看著葉渃的眼眸興趣更加濃:“真是夠狠。”

折扇往手心裡一拍,他當即決定:“如此狠人,本王喜歡。刺史大人,這樣吧,這個女子,就給本王吧。”

趙刺史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反轉,頓時慌了:“大人,這可是重犯。”

寧冶一本正經道:“這女子心腸如此狠毒,本王要她,自然是有大用處。若是她能夠為本王把事情辦好,那便將功抵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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