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讓他們相信,就是你自覺自願的,擺這麼個招式,讓本官作畫?”
車鳴看著眼前的的素描速寫,隻覺得完全就是在照黑白鏡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像的畫法,甚至可以肯定,這不是中原的畫法。
但他也可以肯定,這種僅有筆畫的畫法,用刻板印刷的畫,也完全可以複製萬兒八千張來。
“你,你”
“我招,我全部都招。”
所有人的眼裡,車大人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他表示什麼都願意如實招供,隻求把衣服還給他,隻求銷毀這幅恥辱之畫。
葉青隻是招了招手,跟著他來的北軍精兵,就把衣服還給了他。
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也到處是泥濘,但也總比沒有強,再這麼也比遮羞布好得多。
所有人的眼裡,車鳴已經開始寫供詞了。
葉青隻是嘴角一揚道:“你們貪汙了多少賑災錢糧,貪汙了多少河工款項,全部都要寫清楚。”
“上麵涉及哪些人,下麵涉及哪些人,哪些材料商,哪些糧商參與其中,一個都不要漏。”
“本官會親自去複查,要是有一點錯漏,就一定讓這畫,傳遍大明百官!”
車鳴沒有說話,隻是一邊快速寫,一邊狠狠的點頭。
葉青見狀,也表示非常的滿意。
緊接著,他又看向麵前的這些官員道:“你們是願意和他一樣,跪在這黃泛區寫供詞,還是讓本官給你們也畫一幅畫?”
“寫供詞,肯定寫供詞啊!”
“葉大人放心,一點也不會錯!”
“隻求葉大人饒我父母妻兒,他們無罪啊!”
“.”
葉青點了點頭道:“本官有的是辦法去查,隻要你們的親人確實與事無涉,本官絕對不為難。”
“可如果他們參與其中,知情不報,那也要按律懲處!”
說到這裡,他又突然雙目如炬,強勢無比道:“寫,不想被畫畫,就好好的寫。”
小半個時辰之久,葉青的手裡就多了一挪的供詞,簽字畫押什麼都齊全。
看著這些以材料商和糧商參與其中的,淮西勳貴的的親屬,葉青隻覺得相當的滿意。
他們的叔伯或者娘舅什麼的,又要被砍頭了。
隻要他們被砍,他們就一定會在他葉青的審訊方式上,狠狠的大做文章。
如此一來,朱元璋的壓力,就絕對會有增無減!
想到這裡,葉青又讓人把提前準備好的製式奏疏,給他們一人發一份。
眾人看著這空白奏疏,全部一臉茫然,完全弄不明白他葉青到底是要乾什麼。
不等鄭州府的官員想明白,葉青就直接明說道:“本官現在就給你們一個,彈劾本官的機會。”
“就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總之就是要用儘你們的文筆辭藻,各種誇大其詞的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
“明白了嗎?”
葉青話音一落,原本的一臉茫然,卻是直接變成了眼裡儘是不可置信。
不僅是這些涉案官員,就連協助葉青辦案的這些北軍精兵,以及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朱元璋等人,全部都眼裡儘是不可置信。
哪有人要求彆人彈劾自己的?
這不是在找死嗎?
不等朱元璋等人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葉青就皺起了眉頭。
“一群廢物,給你們報仇的機會,都不敢要。”
葉青隻是在心中暗罵一句,然後就恢複了平靜。
也確實不能怪他們,隻怕是皇帝陛下親臨,都會覺得他葉青的操作莫名其妙。
是啊!
哪個正常人會要求彆人彈劾自己?
而且還都是些恨不得將自己抽筋剝皮的人!
想到這裡,葉青再次坐在椅子上,耐心的解說道:“其實,本官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在本官看來,你們犯了罪,理應依法承辦。”
“但本官為了辦案速度,也用了這種非常之法,這也是在犯罪。”
“你們犯了罪,本官就可以懲處你們,可本官犯了罪,卻隻有陛下可以懲處本官。”
“所以,本官希望你們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一切讓陛下定奪。”
“辛苦各位了!”
車鳴等鄭州官員,看著此刻的葉青,真就是渾身上下都看不到一丁點的不真誠。
不論是他那堅定的眼神,還是他那誠懇的語氣,都讓人沒辦法懷疑他是假的。
可他們也實在是不敢相信,原則二字,還能這麼用的?
車鳴隻是眼珠子一轉,就皺著眉頭,行雲流水的寫了起來。
其實哪怕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確定葉青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有著如此變態的原則。
但他也願意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真的能借著這個機會,置他葉青於死地呢?
反正他是活不成了!
那麼他就應該抓住哪怕一點機會,想方設法的拉他葉青陪葬!
這種送上門的機會,不可能不搏一搏。
其他官員見車鳴已經開始寫,他們也行雲流水的寫了起來。
片刻之後,葉青就收上來了全部的奏疏。
他隻是隨便翻看一本,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這些貪官汙吏彈劾人的本事,是真的不一般,絕對是每個字都用得恰到好處。
當然,他也從這些奏疏裡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的想拉他葉青下去陪葬!
想到這裡,他也是真的想對他們說一句‘你們不僅死了就沒了,還有可能遭受抽筋扒皮之痛,我就算被皇帝賜予抽筋扒皮之刑也無痛不說,還能回家去過好日子,你們氣不氣?’
“來人,”
“將這些奏疏六百裡加急,送往京城,務必親手交給胡相。”
“還有,就說是我說的,要胡相最起碼當著你們的麵看一封奏疏。”
寫奏疏的鄭州官員驚呆了。
他這不是簡單的找死,而是想快點找死啊!
從雁門縣跟著來的北軍精兵,早已有了服從的慣性。
可他們聽到這極度不合理的命令,卻是連服從葉青的慣性都沒了。
這些個北軍精兵隻是對視一眼,就達成了他們的默契。
葉大人要是不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就集體抗命不遵。
而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朱元璋和毛驤等人,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他葉青這是為了什麼。
彆說是朱元璋了,就連冷靜又睿智的馬皇後,也完全想不明白。
貌似除了找死,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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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