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燭台之下,
葉青隻是默默的走到柱子前方,拉了一下這根獨有的拉線。
緊接著,三幅原本固定在橫梁之上的畫像,就一下子放了下來。
乍眼一看,還真的像極了道家三清祖師圖!
供台前方的貢品,也是燒雞水果糕點什麼都有,唯一不足的,也就是那一株燃香。
而現在葉青正在做的事情,那便是燃燭點香。
當葉青在三幅巨圖前方的香爐之上,依次插上香火之時,貓在門口的朱棣,這次依次看清了這三幅巨圖的本來麵目。
左數第一幅圖,畫著一位身披戰國鎧甲的將軍,左上角則寫著他的姓名和生平事跡。
不錯,他就是戰國的戰神李牧!
中間一副圖,畫著一位身穿龍袍,留著八字翹角胡的帝王,他便是唐太宗李世民。
隻是左上角的姓名與生平事跡之中,還有一個括弧,括弧之中,寫著顯眼的四個大字,那便是‘天策上將’!
而右邊的一幅圖,則畫著一位身披唐製明光鎧的大將,正是大唐軍神李靖!
“師父怎麼會為他們設置祠堂?”
朱棣看著這一幕,就像他的爹娘一樣,眼裡儘是不解之色。
他也很敬仰這三位,但卻遠達不到,當自家祖先一樣供奉的程度。
當自家祖先一樣供奉外姓之人,除非那人是自己的授業恩師。
“難道.”
想到這裡,朱棣又立即拋開了這不切實際的猜想。
因為這些幾百上千年前的曆史名人,絕對不可能是他師父的授業恩師。
可正因如此,他才覺得非常的奇怪。
他看見葉青自從踏進這祠堂的門檻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
真就是一絲玩世不恭,一絲風流不羈,一絲桀驁不馴的氣質都沒有了。
他有的隻有嚴肅與敬仰!
此刻的葉青,雖然沒有說話,但不論是眼神,還是細小的動作,都像極了一個非常講規矩的‘老學究’!
看著這一幕,朱棣真就是越看越奇怪。
越看越想往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去想,可越往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去想,就越覺得不可能!
也就在朱棣如此思索之時,葉青卻是直接跪坐在了蒲團之上。
朱棣雖然是大本堂的知名差生,但他也和他爹一樣,曆史還是學得不錯的,一眼就看出這是唐朝貴族的跪坐之姿。
不說葉青跪坐有多標準,隻能說如果拔了他這身明製漢服,再換一身唐裝漢服,一定就是一位真正的,唐朝貴族子弟!
葉青微微抬頭,仰望著他的三位恩師的畫像,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個時代。
他曾和李牧一起,在雁門關外血戰匈奴!
他曾李世民一起,南征北戰,也在李靖的麾下,活捉突厥可汗!
他也曾修築雁門關的鐵閘門,以及那讓曆代外敵都頭疼的‘石牆迷宮陣’!
唐高宗時期,他是白江口海戰背後的元帥!
武則天時期,他是已經退隱從醫的白發醫者,卻也在四方胡虜來犯之時,棄醫從武,再披戰甲!
還是那句話,我們自己可以說女皇帝的壞話,但在四方胡虜麵前,女皇帝再壞也是他們的神!
為了這句話,他帶領自己的學生王孝傑和韓思忠等將,打贏了這場‘史上第一次亞洲大戰’,也贏得了‘大周萬國頌德天樞’!
往事如煙,過往榮譽,在現在的葉青看來,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但他記得,他這一身的將才,皆為三位恩師所教。
現如今,他又要用三位恩師所教的這一身將才,去收拾那一定會為禍後世的倭奴!
“三位恩師在上,”
“元朝兩次伐倭之戰,都因為風浪而敗,以至於倭奴們又覺得他們的舔照大神起了作用。”
“徒兒想讓他們知道,他們唯一可以祈求的對象,隻有華夏大神!”
“所以,請你們保佑我們,保佑你們的後世子孫,一路順風,風平浪靜!”
“.”
想到這裡,葉青就從跪坐之姿,變成了跪立之姿。
緊接著,他又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也就在他站起身來的那一刻,他又突然開口道:“門後麵的,進來吧!”
朱棣這才意識到,他的師父早已發現了他。
不錯,
以朱棣這點道行,又怎麼可能不被葉青發現。
彆說是朱棣了,就算是朱元璋派來的錦衣衛,也在他麵前隱不了身。
從來都隻有他葉青想不想發現,沒有他葉青是否能發現的主!
他剛才之所以不想發現門背後的小子,隻是因為他不想這嚴肅的氣氛被破壞,現在嚴肅完了,也該發現他了。
再者說了,這小子既然以自己的徒弟自居,也該來給師公們磕幾個頭。
朱棣輕輕的走到葉青麵前,隻是不好意思的撓頭一笑道:“師父,您背後也長了眼睛嗎?”
“對了,您為什麼對他們如此尊敬,整的就像是你的授業恩師一樣。”
葉青一把拍在朱棣的肩膀上,嚴肅的說道:“伱小子,還有那麼點悟性,他們就是我的授業恩師啊!”
“你不是一直以我的徒弟自居嗎?”
“跪下,給你的師公們磕幾個響頭!”
朱棣一聽,心裡直接就咯噔一下。
給他們磕頭,那是真的沒問題,即便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敬仰不到那個程度,但師父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再者說了,他們也是有功於華夏的祖先,也該磕一個。
可他這師父卻一本正經的說,他們三位就是他的師公,這就多少有些‘玄之又玄’了。
朱棣跪下的同時,還看向葉青道:“師父,您彆嚇我,這玩笑可開不得。”
葉青嚴肅道:“誰跟你開玩笑。”
“你既然說是我的徒弟,那就得把他們當成是師公,再恭敬的行跪拜之禮。”
“如若不然,你就該乾嘛去乾嘛去。”
朱棣是越聽越玄乎,越聽越覺得背後陰冷陰冷的。
但他還是按照葉青說的做,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葉青滿意一笑後,就帶他去往了自己的換衣間,摘下了他那套鎏金亮銀明光鎧,還有製式唐橫刀,以及虎頭湛金槍!
朱棣隻是看上一眼,直接就看入神了。
可以說讓他現在和徐妙雲入洞房去,他都絕對毫無興趣,這就是一個武將對甲胄兵器的癡迷程度。
再者說了,擺在他眼前的,還是華夏甲胄之最,以及兵器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