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後,嘉靖宣布閉關了。
對此,劉權自然知曉,嘉靖的修煉速度他看在眼裡,自然不會耽誤。
不過接下來他要忙了,小家夥們的修煉,也就落在了宋薪柴、獨孤雄和獨孤漢身上。
誰讓掌門閉關,柳老手藝人要給宗門造飛梭呢?
這一次嘉靖沒有在傳承閣閉關,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過他沒有急著回去大明。
一來距離上次離開,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月時間,大明也沒有什麼事發生。
二來,屯兵興農的國策要在嘉靖四十年做好準備,四十一年二月到三月正式開始春種。
所以,眼下不過是五月份,還有大半年時間準備。
嚴黨和清流還在‘調兵遣將’中,這些他在視聽天下的時候也都看到了。
雙方對人選坐鎮可是爭鋒相對。
布下大陣和層層禁製後,嘉靖又開啟了一輪的閉關。
一個半月後。
房間裡,嘉靖吐出一口濁氣後,雙眼緩緩睜開,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練氣五層的修為,紋絲不動。
“該回去了。”想著,嘉靖平複體內激蕩的靈氣,心態漸漸平緩後,雙眼緩緩閉上。
“嗡。”隨著一道空間漣漪波動蕩起,嘉靖已經回到了大明。
道台上的精舍中,嘉靖雙眼緩緩睜開。
他回歸的時候是深夜,到了大明,自然是晌午時辰。
“奴婢呂芳,敬稟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聖智昭靈/統三元/證應玉虛/總管五雷大真人/玄都境/萬壽帝君,主子陛下……”
剛回來,就聽到門外呂芳的聲音響起。
“嚴閣老舉薦唐順之為宣大總督,坐鎮大同,清流則推舉裕王殿下為宣大總督,小閣老則要求讓景王殿下為大同巡撫,雙方僵持不下,遞來奏本,請主子聖裁……”
宣大總督,大同巡撫?聽到呂芳的話,嘉靖心下恍然,同時也明白清流和嚴黨的目的。
唐順之作宣大總督,此人嘉靖知道,跟胡宗憲屬於一類人,屬於嚴黨,也都是能乾事的。
顯然,嚴嵩需要複製另外一個浙直總督,一南一北當頂梁柱了。
清流顯然信不過嚴黨,而且要求裕王親自坐鎮,這算是裕王一派的全體行動了。
至於景王,很顯然,嚴黨也開始拚命了。
雙方都意識到了,邊疆衛所製恢複,大明一南一北被固定,自己下一步就是整頓吏治。
所以,都害怕自己一係被清算,所以這場戰爭,必須要有一方倒下去。
瞬間明白清流跟嚴黨的目的,嘉靖眸光一閃,抬手拿起罄錘,一擺手,隻聽“鐺”的一聲,銅罄發出嗡鳴,門外呂芳的聲音驟停。
“主子出關了!”呂芳心頭一喜。而後趕忙整理衣袍儀容,然後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嘉靖說著,起身從精舍中走出,這時呂芳推門而入,一個滑跪,高聲道:“奴婢恭賀帝君修為精進出關!”
“帝君聖躬安!”
“嗬,”嘉靖麵容鬆動,輕笑一聲,“朕安。沐浴!”
“是!”呂芳趕緊小跑出去招呼太監們準備。
不一會,嘉靖便舒服的躺在了浴桶裡。
一番洗漱,更衣後,嘉靖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白衣道袍,坐在了精舍裡。
“你的禱告,朕都聽到了,”嘉靖說著,甩手扔給呂芳一顆青靈果,“這是靈果。”
“謝主子!”又蹭到了好吃的,呂芳心頭狂喜,拿起靈果就開始吃了起來。
“你等會去給內閣眾人傳旨,明日玉熙宮議政,”說著,嘉靖抬了抬手指,“對了,還有裕王,朕也該見見這個兒子了……”
“是!”對於主子要見裕王,呂芳並不驚訝,什麼二龍不相見,都是扯淡。
主子現在是仙人!
晚些時候,宮裡的旨意下達,嚴黨和清流自然都收到了消息,一時間各方心思各異。隻因這一次,皇上竟然還叫了裕王。
裕王府,大殿裡。
清流一派,徐階,高拱,張居正都在,不過卻多了兩個人。分彆是戶部主事海瑞,和新晉的裕王府詹士,王用汲!
原來的譚綸則是還在東南主持改稻為桑,畢竟這事最後是被清流一黨給捕獲了。
此時,眾人都看著打發了小太監後,站在原地,神情異樣的裕王。
“殿下?”張居正輕喚了一聲。
“二龍不相見,二龍不相見……為何突見?”裕王自語著,環視眾人,突然整個人一個踉蹌,被高拱一把扶住。
“父皇啊!”突然,裕王情緒崩潰,眼淚如泉湧,悲慟道:
“父皇他,果然是,大限將至了嗎!”
眾人聞言,都想到之前的猜測,頓時各個身體晃了又晃,麵色驟變。
莫非,明日陛下就要宣布什麼?
一時間,眾人心亂如麻,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君父,一時間皆是麵色淒然!
坐在角落的海瑞也是身體一怔,跟著又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又看了看大哭的裕王。
最終,又默默的垂下了頭。
他心中也不敢肯定,但心中已是紛亂無比了。
到了京城後,他被裕王親自召見。
裕王的一些想法,也隻跟他單獨說過,所以他對這位很有可能繼承大位的人有不少好感。
也是到了京城,跟清流這些人的接觸中,他才知道了太多沒看到,沒想到的事情。
比如,陛下的一些行為,收割清流和嚴黨,為北邊和東南籌集軍需。
七條輔策釘死嚴嵩的改稻為桑。還有清流等人猜測的,陛下在為新君鋪設道路。
他終於明白,自己誤會了君父。
終究是自己身處於方寸之間,看到的不過是井口大小的蒼天而已!
蚍蜉問蒼天,終究是托大了!
所以,那份諫蒼天的奏本已經被他焚毀。
此時聽到這個消息,他更是心如亂麻,心中滿是愧疚和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