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老爹,能鬥得過清流那幫人。
嘉靖自然不知道清流和嚴黨雙方此刻的想法,此時他正在忙著題詩。
玉熙宮,偏殿,書桌前。
裕王走後,呂芳跟陸炳便立刻伺候在近前。
看著書桌前,又拿出一幅此前自己準備的兩幅畫卷,在上麵提字的主子,眉眼低垂。他知道,這幅畫是準備給景王的。
此前,郭希顏案鬨的太大,朝野動蕩,以至於主子不得不把景王這個最寵愛的小兒子趕出京城,那天的雨也像今日這般大。
他至今記得景王跪在西苑外大喊著拜彆父親的一幕,那天的主子愣是硬著心腸沒有見。
沒有人比他更懂主子。主子他心間裡,也是有溫情在的,雖然不多就是了。
“呼,”嘉靖提筆,看著自己提好的詩,麵容微緩,輕呼出一口氣,道:“等景王進京了,這一副就送給他了……”
“景王殿下若是知道,定是會歡喜的緊。”呂芳趕緊送上一記馬屁。
一旁的陸炳微微撇過頭,對呂芳這老貨的‘節操’感到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皇上跟兒子們之間的父子情,有點怪怪的。
剛才對裕王的老父親關切,他能感覺得到,肯定是真的,因為他對兒子也有過這種真情流露,可是同樣一幅畫,送完這個又送那個。
又覺得這份父愛,太過…嗯,輕浮?
“朱載坖壓抑的太久了。”嘉靖放下筆,起身朝著後院而去,呂芳跟陸炳見此立刻跟上,“隱忍足夠,缺少了幾分皇者氣度。”
聽著主子點評兩個兒子,呂芳跟陸炳都是閉嘴,不敢插嘴,隻是默默聽著。
“景王皇者氣度足夠,”嘉靖推開後院的門,站在台階下,看著落入靈田小院的雨水,被一層淡淡的光芒彈開,道:“但城府不夠。”
“朕這兩個兒子,還需要磨煉……”說話間,嘉靖抬手一張‘雲雨符’打出。
隻見符籙飄到小院中,繼而一股灰霧翻滾,而後形成一片成年人大小的烏雲飄蕩在上方。
“轟隆隆。”隨著一聲雷鳴,烏雲翻滾中,閃電浮現,而後烏雲開始下起了靈雨。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呂芳跟陸炳心頭也是驚異,雖然主子使用符籙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可這等揮手間行雲布雨的符籙還是頭次見。
有了靈雨降下,靈田小院中,靈氣像是被激起一般,蕩起一股股濃鬱的靈氣旋風向三人湧來,伴隨著的還有濕潤的靈雨。
呂芳跟陸炳對視一眼後,很有默契的深吸一口氣,而後大口大口的喝著‘西北風’。
“北境戰場?倒是朕這兩個兒子最好的磨刀石。”聽到嘉靖的話,呂芳跟陸炳對視一眼而後齊齊躬身一禮,道:“帝君聖明!”
“呂芳,等會用過餐,去把那個海瑞給朕叫進宮來,”說著,嘉靖微微一笑,道:“想必,他有很多話,或者說很多問題要問朕。”
聽到嘉靖的話,呂芳跟陸炳對視一眼,心下了然,主子這是要重用海瑞這個孤臣了。
海瑞是一把雙刃劍,他們都已經領教過威力了。
放眼整個大明朝,隻有主子能駕馭。
若是北境戰場決出勝負,那海瑞這把劍就要再次出鞘,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敗方和勝方都給斬了,主子自然是要提前給他上點強度了。
“是。”呂芳說著,看了眼陸炳,然後轉身就朝著玉熙宮而去。
嗯?皇上不是說,等會吃了飯再去嗎?看著呂芳的背影,陸炳皺了皺眉。
“嗬,”見此,嘉靖突然輕笑一聲,看著陸炳,道:“你要是再不去,那一鍋靈粥,可都是呂芳那老滑頭的了……”
“嗡!”聽到這話,陸炳腦瓜子當場就嗡了一下子!
“……我!”心底暗罵一聲,陸炳匆忙對著嘉靖一禮,然後轉身拔腿就往殿裡衝。
“呂芳,老匹夫,住嘴!”聽著殿裡,陸炳的爆喝,嘉靖搖頭輕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