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後,他會在約阿尼納留下暗線,監視總督的一言一行,同時報告公國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並不是信不過米歇爾,也不是害怕對方造反,而是他必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下屬身上——如果他習慣了這麼做,那麼最後他一定會大權旁落。
“好了,既然你沒有彆的意見,那我們就照此安排吧。”艾格隆放下了餐具,然後站起身來,“記住,我們今天所談的都是最高的機密,在任命被公布之前,絕對不可以對外泄露一個字——”
“我明白的,陛下!”米歇爾-內尹連忙應下。
艾格隆又沉默了片刻,最後,他輕輕歎了口氣,說出了最後的囑托。
“一定要照看好海黛,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她雖然是我們的傀儡,不可能真正執掌什麼權力,但是她是一個好孩子,也非常懂事,某種意義上我把她當成了我們的家人。所以,我走了以後,她享有應有的待遇,等到我通知你以後,你把她一起帶到法國來吧。”
米歇爾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來都隻把所謂的“約阿尼納女大公”當成是陛下突發奇想買的女奴而已,從未有過任何尊重,卻沒想到陛下居然把那個女孩兒看得那麼珍重。
居然還要把她帶到法國去……
不過,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他也不敢有什麼意見,隻能再度應了下來。
“是,陛下!”
艾格隆做了一個手勢,米歇爾-內尹鄭重地向他行禮,然後在夏奈爾的引領下離開宅邸。
來的時候,他滿心忐忑,但是走的時候,他已經意氣風發,隻等著走馬上任的那一天了。
在米歇爾走後,原本在用餐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特蕾莎,終於開口了。
“殿下,謝謝你。”
雖然她這話看似沒頭沒尾,但是艾格隆卻明白她的意思——
某種意義上,艾格隆這是在想辦法為特蕾莎的任性在做補救。
本來艾格隆離開之後,特蕾莎應該留在這裡主管一切,這是最為合適的處理,但是特蕾莎這一次卻執拗地希望和丈夫呆在一起,同甘共苦,所以艾格隆在無奈之餘,也隻能想辦法補救。
啟用米歇爾-內尹擔任總督,不管有多少反製措施,或多或少來說都是在把他們夫婦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基業暫時委托於人,所以特蕾莎心裡也有些內疚。
但內疚歸內疚,這一次她實在不想再和丈夫相隔千裡了。
上一次她和丈夫分開,結果丈夫先是回法國被駐軍追趕,後是差點被人刺殺;而這一次他要冒更大的險,特蕾莎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自己袖手旁觀。
如果要是得勝,那就一起去贏得一切;如果要死,那也要一起死,反正她是不願意在家坐等喜訊或者噩耗的到來了。
大多數時候特蕾莎都是冷靜務實的人,但是在這一件事上,她卻拿出了自己骨子裡的執拗,絕對不肯做出任何讓步。
艾格隆對此並不生氣,相反他倒是有點感動——特蕾莎是在為自己而執拗,正如當初她堅持要履行婚約一樣。
“傻瓜,有什麼需要謝我的呢?”他湊過來,親吻了一下特蕾莎的臉頰,“親愛的,我隻擔心你剛剛生育就要經曆這麼長途遠行的顛簸,實在是有點傷身體。”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特蕾莎笑著搖了搖頭,“殿下,我們可是有錢人呢,怎麼可能會承受不了遠行之苦?”
接著,她又看著艾格隆,然後若有深意地問,“我還盼望著能夠親眼見識到奧棠絲王後的風采,然後再和您一起欣賞博登湖畔的美景,劃著船一起眺望夕陽呢……”
艾格隆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特蕾莎居然對自己在瑞士時的活動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是問了夏奈爾嗎?”他尷尬地問。
“對。”特蕾莎點了點頭,“我知道您在鄉間躲藏的危險、也知道您曾經在月下被一位少女提劍追逐的狼狽,更知道您和愛麗絲夫人泛舟同遊的豪情,夏奈爾都告訴我了。”
……艾格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摸不透特蕾莎這些話的真實含義,又不敢去試探詢問。
“噗……”看著他古怪的表情,特蕾莎禁不住笑了起來,“彆擔心,殿下,我不是在跟您發脾氣,也不是在跟您興師問罪,您當時又不是故意為之的,有什麼可以責備您的呢?我倒是有點遺憾,甚至有點羨慕,您和艾格妮絲小姐擁有著如此傳奇的邂後,而我和您初次見麵卻顯得平澹了一些,哪怕有美泉宮作為背景妝點,也未免讓人遺憾——”
“但,是你先的。”艾格隆假笑著回答。
“是啊,明明是我先的……卻感覺意猶未儘。”特蕾莎點了點頭,卻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那這個怎麼解決?艾格隆有點頭疼。
時光不可能倒流,又不能再“初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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