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境製造緊張空氣是好事,但是萬一奧托國王熱血上湧,真的打起來了怎麼辦?
他們和艾格隆一樣,並不是害怕打仗,而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分散精力。
“陛下,我們務必控製衝突的烈度,讓它不至於變成一場真正的戰爭。”猶豫片刻之後,安德烈對艾格隆提出了意見,“我們這邊肯定不會有問題,但是奧托國王畢竟年輕,血氣方剛,要是他熱血上頭了決定假戲真做,反而會拖累我們……”
“不用擔心,奧托那個小子我見過,我了解他,他很年輕,有一腔熱血,但他也不是個傻瓜。”艾格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擔心這個,“他現在剛剛成為國王,根基不穩,也指揮不動幾個人,他也不想真打仗,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王位陷入危機當中,他隻想要一場盛大的表演而不是一次危險的戰爭,我會滿足他的。況且,他過於年輕了,以至於他不能實際行使他的權力,他身邊的那些巴伐利亞近臣們在輔左他行使權力,這些人是些謹小慎微的官僚,他們可不敢想象剛剛來到希臘幾個月就打仗!他們一定會拉著國王不讓他輕舉妄動的——”
頓了頓之後,艾格隆又補充了一句,“為了萬無一失,我現在就可以跟巴伐利亞國王寫信說清楚,為了提高他兒子的威望,我願意唱一出戲,讓他兒子可以耀武揚威;但相應的,也請他約束住自己的兒子,讓兩個新生的國家不要陷入戰火——隻要國王發話,一切就沒問題了。”
在聽完艾格隆的話之後,米歇爾和安德烈頓時就麵露喜色——他們也順著整個邏輯鏈條思索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麼破綻。
艾格隆製造緊張事端以便讓自己脫身,為了壯聲勢、確保安全,於是拉上希臘一起行動;同時,為了避免希臘那邊失控,再預備各種後手來約束奧托國王。
這樣的話,緊張氣氛就不至於演變成為真正的戰爭了,可謂是嚴絲合縫。
甚至,還可以順便對奧托國王和希臘示好,體現兩國最親密的盟友關係,讓兩國未來也可以繼續一致對外。
“陛下!您的籌算麵麵俱到,我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了。”安德烈-達武躬身向少年人行禮致敬,“有您的智慧作為指引,我相信我們將無往不利!”
“這種恭維話留在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重要的是行動。”艾格隆笑著搖了搖頭,“今天這些話,隻有你們兩個人知道,你們萬萬不可泄露出去一個字,明白了嗎?”
“明白!”兩個人連忙立正,答應了下來。
解決了自己目前最為煩心的問題之後,艾格隆頓時心情極好,渾身輕鬆了下來。他又帶著兩個人回到了行列當中,繼續和海黛一起,完成了這一場慶典。
到了下午,艾格隆回到了自己的居處,然後又來到了臥室裡,而和往常一樣,特蕾莎正在陽台上納涼。
“特蕾莎,我回來了。”他走到了特蕾莎的躺椅旁邊,然後柔聲向她打了招呼。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特蕾莎猝然回頭,然後看著丈夫,微微露出了笑容。
“殿下,慶典結束了嗎?”
這個笑容,在少女的柔媚當中又帶了些許的母性光輝,傍晚那金色的光線,此時正慢慢拉長,輕輕地灑落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簡直猶如女神降臨一樣。
“是的,結束了,一切順利。”艾格隆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然後坐到了特蕾莎的旁邊。
接著,他輕輕地低下頭,附耳在特蕾莎的肚子上,彷佛在傾聽那個未出世的小孩兒的心跳。
“真是個不安分的小家夥。”
“是啊,同你一樣不安分呢。”特蕾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希望也同你一樣俊俏。”
“那是當然的,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漂亮呢?”艾格隆理所當然地回答。
接著,他突然轉開了話題,“特蕾莎,在孩子將要出生的此刻,你想念你的父母親嗎?”
特蕾莎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回答了丈夫。
“我很想念他們,怎麼可能不想念呢?但是此刻,對我來說,世界上還有更加重要的人……一個在我旁邊,一個現在還在我體內。我要一直留在他們的身邊,照管他們,這就是我的父母教導過我的道理了。”
這個回答,讓艾格隆心裡聽了極為感動,又有些慚愧。
“至少你有父母可以想念,這已經很幸福了。”他小聲說。
特蕾莎抬起手來,捏了捏丈夫的臉,“我們的孩子一定也會為我們驕傲的,就像我為爸爸媽媽驕傲一樣。”
“那……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想不想回去探望一下他們?”艾格隆再問。
“嗯?什麼意思?”特蕾莎驚奇地看著艾格隆,搞不懂他的想法。
於是,艾格隆將自己剛剛和兩個心腹手下的盤算,一股腦地都跟特蕾莎說了。
接著他又問特蕾莎,“特蕾莎,這是我們商議之後的主意,但是這事兒牽涉到你,所以最終的決定權在你手裡,你看怎麼樣?”
特蕾莎沒有立刻作答,而是陷入沉思。
回家探親,在個人感情上來說,正是她非常盼望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喜歡呢?可是事情牽涉到了方方麵麵,並非那麼簡單。
皇帝陛下到底會允許嗎?她沒有任何把握。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丈夫這麼說了,她也覺得可以一試。
“那就看看爸爸的意見吧……”沉默片刻之後,她帶著滿腔的期望回答了丈夫,“如果爸爸不同意,那就算了;如果他同意了,那我想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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