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避孕手段比較簡陋,而作為皇後,她是否懷孕生育並非她一個人能決定,所以她特意征求艾格隆的意見。
而艾格隆對此本來就不是特彆在意,他並沒有那麼嚴重的“開枝散葉”的執念,反正已經有了一個繼承人了,下一個孩子早點晚點來,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再說了,特蕾莎也隻想“休息”個一兩年而已,以她之前“三年兩孩兒”的生育頻率來說,這完全應該,理所當然。
“我也覺得現在就準備要第三個是有點太快了。你才剛剛生下芙寧娜,身體也還需要恢複啊?”艾格隆立刻同意了特蕾莎的意見。“那就過陣子再說吧,這段時間我們注意一下。”
征得了艾格隆的同意之後,特蕾莎輕輕點了點頭,“殿下,我曾經許下過宏願,要為你締造一個子孫繁茂的家族,這個承諾我一直當成了神聖的誓約,忠實地履行著。
依靠上帝的保佑,我順利地實現了一部分願望,但我們之間的結合,並不隻是為了生兒育女而已……就算不為了孩子,我們一樣可以為了愛來履行我們夫妻的義務,所以你也不許偷懶哦!”
麵對妻子的要求,艾格隆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當然了,皇後陛下,我會儘我所能,履行神聖的義務!”
得到了艾格隆的保證之後,特蕾莎更加感到滿意。在經過了暢快淋漓的房事之後、在剛才一通抱怨發泄出心裡淤積的一些黑泥之後,此刻她感覺也無比的舒暢,她終於也被困倦所俘虜了。
雖然現狀並不完美,有種種缺憾,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能夠令她滿意的,如果生活能夠就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對她來說,雖然不及少女時代最美好的那些幻想,但也算是一種可以接受“美滿”了。
夫妻之間的閨房密語,絕對不會傳到第三人的耳中,對她來說,這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做出的發泄而已,畢竟,在所有其他人麵前,她是皇後,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是帝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隻有在這裡,她才能夠是特蕾莎,是曾經那個滿懷期待並且鼓起勇氣實現了夢想的少女。
為了實現它,她確實付出了許多代價,但也得到了太多太多,雖有缺憾,但如今一切不也挺好嗎?
但願那些痛苦、怨憤和屈辱,能夠就此結束吧,你也該滿足了吧……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丈夫。
接著,帶著最美好的期待,她緊緊地擁抱著丈夫,然後夫妻一起陷入到了沉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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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個早晨當中,寄居在宮廷當中的梅爾塞苔絲·德·莫爾塞夫夫人,收到了一個頗為令她錯愕的消息——特蕾莎皇後陛下要召見自己。
也不怪她如此錯愕,因為自從她的丈夫死後,一直寄居在宮裡的她就成為了一個完全的小透明,兩位陛下從來沒有想起過她,外界也從未提起過她,曾經煊赫一時的莫爾塞夫家族,變得無人問津起來。
既然陛下對自己不在意,那麼下麵自然也會察言觀色,很明顯地就怠慢了起來——倒不是說她的生活起居會有什麼問題,而是沒有任何一場活動會邀請她,也沒有任何人試圖來跟她搭話、跟她成為朋友。
雖然很多貴婦人會受不了這種被冷落的待遇,但梅爾塞苔絲生性淡泊,對此卻並不介意。
況且,在得知丈夫費爾南當初的所作所為之後,她深以為恥,根本就不願意以“莫爾塞夫伯爵夫人”的頭銜再出現於眾人之前,反而樂得被人遺忘。
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她越是想要被人遺忘,命運卻越是不放過她。
就在不久之前,她在宮廷當中聽到了小道消息,在馬爾蒙元帥的審判當中,費爾南·德·莫爾塞夫伯爵被認為深度參與了他的叛國行為,甚至是叛國陰謀的主謀之一。
如果這是波旁王朝,本來誰也不會在乎他背叛帝國的往事,可是現在時移世易,情況迥然不同了。在波拿巴家族重新複辟帝國之後,費爾南當初的背叛就顯得非常刺眼了。
牆倒眾人推,很快,到處都有費爾南的負麵消息傳出,尤其是當初他的那些“親密同僚”們,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地試圖抹黑費爾南。
這也很好理解,作為親密同僚、馬爾蒙元帥的山頭盟友,當初這些人當中,不少人也參與過各種背叛帝國的陰謀,如今在馬爾蒙元帥垮台之後,他們心裡不免也惴惴不安。為了避免被清算,他們有極大的動力去洗清自己。
而這時候,已經死去的費爾南就是最好的靶子了,因為死人是無法為自己辯解,所有人都試圖把自己的罪過都推到費爾南的頭上,最終讓他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棍,仿佛做下了人間所有壞事一樣。
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之下,已經被人忽視的梅爾塞苔絲,處境變得更加艱難起來,雖然沒有人當麵辱罵怒斥她,但是身邊人那種怠慢和輕蔑,幾乎不加掩飾。
梅爾塞苔絲自己並不太介意這些,但是一想到正在慢慢長大的兒子也要受這份罪,她自然心如刀割。
可是,作為一個弱女子,她對這一切又能做什麼呢?她隻能每天向上帝祈禱,希望命運能夠得到些許的轉機。
而現在,轉機似乎好像來了,隻是梅爾塞苔絲還是不太明白,她究竟可以做些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是無法違抗皇後陛下的命令的。
於是,在侍從女官的引領下,她來到了特蕾莎的麵前,然後以最恭敬的向特蕾莎行禮。
“皇後陛下,我很榮幸得到您的召見。”
“梅爾塞苔絲夫人,我也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特蕾莎向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用頗為同情的語氣回應了她,“我很遺憾您最近所遭遇的一切,您作為一個無辜者卻承受了如此多的責難,屬實不公。”
麵對皇後陛下的同情,梅爾塞苔絲心裡一酸,但是她還是強作鎮定,讓自己顯得淡然。
“謝謝您的同情,陛下,但這是我應得的,因為我是費爾南的夫人,我理應承受他的報應。”
“但這種報應不應該持續您的一生,彆更彆說您兒子的一生了。”特蕾莎接過了話頭,“夫人,我找您過來,就是為了找到一個辦法,解決掉當年的所有恩怨……換句話說,我也是來請您幫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