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長孫南喬離開時,臉色遠不如來時那般好看。
李子夜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著實讓長孫南喬很是火大。
很快,長孫南喬在李園吃癟的消息傳入了尹家和商盟。
三家之間本來就不齊心,加上李家的生意是一塊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更是讓三家貌合心不合。
若是可能,三家都想要獨吞和李家合作的機會,徹底將其他兩家打壓下去。
夜深,商盟中,一把大火熊熊燃起,照的半個皇城如白晝一般明亮。
李園內,正在月下練劍的李子夜看到遠處的火光,嘴角彎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二哥那裡,終於開始行動了。
時機正合適!
翌日,天還沒亮,半個皇城都亂了起來。
商盟的人怒氣衝衝地闖入了尹氏錢莊,興師問罪。
因為,昨夜燒毀的貨物中,他們發現了尹家人不小心留下的腰牌。
尹氏錢莊外,被前來看熱鬨的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都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商盟的大火他們也聽說了,不過,從如今的情況看來,此事似乎和尹氏錢莊有關。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尹氏錢莊內,馬上就要過六十大壽的尹家老太爺尹仲都被驚動,拄著拐杖快步走出。
“尹老太爺,給個解釋吧!”
前來興師問罪的眾人前,商盟管事將一塊刻著尹字的腰牌丟了地上,怒聲道。
一位小廝上前,撿起腰牌,恭敬地遞給了身邊的老太爺。
尹仲接過腰牌,神色微沉,片刻後,開口道,“腰牌的確是我尹家的,但,這場大火絕對不是我尹家之人放的,我老頭子敢以尹家的百年聲譽擔保,此事,絕非尹家所為!”
“尹老太爺,我商盟損失了那麼多貨物,可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推卸責任的!”商盟的管事神色憤怒道。
“姚管事。”
無緣無故被人冤枉,尹仲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當然是賠錢!”
商盟管事怒聲道,“賬我已經給你們算好了,總共三十萬兩,少一兩銀子,我商盟都要和你尹家死磕到底!”
“對,死磕到底,尹家太欺負人了!”
商盟的人群中,一道激憤的聲音響起,如此突兀,卻是很是時候地激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目光望過,那是一個少年,眉清目秀,陽光俊朗,風度翩翩,氣質非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若是李子夜能自己給自己的外貌加形容詞,那一定是一本新華字典。
然而,這個時候,誰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看李子夜長什麼模樣。
“對,死磕到底!太欺負人了!”
一人點火,眾人爆發,在李子夜“好心”的煽風點火下,商盟的人全都躁動起來,聲勢如浪,情緒越來越失控。
人群內,李子夜扯著嗓子幫忙喊,麵紅耳赤的,那樣子,比商盟的人還激動。
眾人前,商盟管事回頭看了一眼人群喊得最起勁的少年,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年輕人不錯,很有眼力。
回去後,要好好提拔提拔!
“聽說了嗎,昨夜燒毀的那些貨物,是商盟給渝州城李家的見麵禮,價值三十萬兩白銀,如今被尹家一把火點了,商盟這次的損失可謂慘重!”
“三十萬兩白銀的見麵禮?商盟這麼大手筆?”
“若是能贏得和李家合作的機會,三十萬兩算什麼,況且,那些貨物也不是完全白送,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貨都沒了,商盟想要和李家合作,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尹家也夠狠了,聽說尹家這次也是想要和李家合作,估計是怕商盟走到前麵,才出此陰招。”
“誰說不是呢,商盟吃了這麼大的虧,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等著看好戲吧!”
尹氏錢莊外,有好事的人交頭接耳,一傳一,二傳二,不一會兒,整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了其中的“內情”。
當然,這內情也是李子夜同學派人散播的。
尹氏錢莊內,尹仲看著錢莊內外群情激奮的樣子,神色越來越陰沉。
麻煩了!
此事處理不好,他尹氏錢莊的名聲都會被搞臭。
錢莊生意,本就是靠聲譽吃飯,若是名聲臭了,誰還敢和他尹氏錢莊有生意往來!
想到這裡,尹仲強壓心中的憤怒,看著眼前的商盟管事,和聲悅氣道,“姚管事,你看我們尹氏錢莊和你們商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怎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一定有人栽贓陷害,還希望姚管事不要被彆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你這是在說我們姚主管有勇無謀了?”
商盟主管還沒有說話,人群中,李子夜的聲音再度響起,挑撥離間道。
“就是,你們犯了事,還要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敢做不敢當,我們姚主管可不會上你的當!”
頓時,李子夜旁邊,一個青衣年輕人跟著附和起來。
李子夜,青衣年輕人互視一眼,然後同時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