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氈帳內。
白忘語和文修儒給李子夜身上塗了傷藥後,便各自躺下休息。
“李兄,那神子和法海都對你怨念不小,你可要當心一些,他們很可能還會找你麻煩。”李子夜左邊,白忘語躺在床榻上,開口提醒道。
“對啊,李兄,你可真厲害,澹台天女想殺你,神子想殺你,那法海估計也很想拍死你,四方勢力,你一下得罪了三方,佩服,佩服!”李子夜右邊,文修儒也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聽你們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李子夜躺在中間,很是鬱悶道,“但是,我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就一下招惹了這麼多人?”
“李兄太優秀了,容易遭人妒忌。”白忘語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比如?”李子夜問道。
“比如……”
白忘語絞儘腦汁,想說出身旁少年幾個優點,卻發現,一時間一個都想不起來。
李子夜見狀,心中更加鬱悶了。
“李兄,說真的,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可彆離我和大師兄太遠了,我真怕,一個不注意就有人對你下手。”
文修儒很是無語地提醒道,本想來漠北放飛一下自我,沒想到,卻成為了這家夥的貼身打手。
說實話,他活了二十年,就沒見過這麼能惹麻煩的。
喝口涼水都能有麻煩找上門,簡直,匪夷所思。
“好,我爭取跟你們寸步不離。”李子夜很是無奈地應道。
“都早點休息,明日估計還會有麻煩,李兄,少撂狠話,現在敵人太多,應付不過來。”臨睡前,白忘語開口提醒道。
“知道了。”
李子夜鬱悶地應了一句,旋即拉起被子,將腦袋蓋住。
三人一起閉上眼,一起睡覺,睡出來的默契,整齊劃一。
安靜的一夜,漸漸過去。
天亮,大冷的天,常昱很是勤勞地早早起來熬好藥,小心翼翼地端到三人帳外,喊道,“李教習,又該喝藥了!”
話聲方落,不遠處,一道身影匆匆走來,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直接將常昱手中端的藥撞翻。
咣當一聲,藥碗掉在地上,湯藥撒了一地。
這一刻,白忘語剛好打開帳簾,看到了眼前一幕。
撞翻藥碗的男子,身著神袍,顯然是天諭殿的人,撞翻李子夜的湯藥後,頭也不回地就要走。
白忘語皺眉,上前兩步,直接一把抓住前者的手臂,淡淡道,“道歉。”
“道什麼歉?”男子冷笑道。
“你撞翻了我師弟的藥,我再說一遍,道歉。”白忘語平靜道。
“是他自己不長眼睛,非要往我身上撞,憑什麼讓我道歉?”男子強詞奪理道。
“大師兄,是他故意撞得我,我剛才根本就沒動。”常昱忿忿不平道。
安靜的清晨,這邊的衝突,很快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連法儒、陳巧兒等人都被驚動了,目光看向了過去。
當然,法儒等人並不準備插手,他們相信,這些事,忘語能夠處理好。
前提是,那李家小子不要摻和。
眾人矚目,三人帳前,很快集聚了一堆人。
儒門的弟子們,還有神殿的強者們全都來了,大眼瞪小眼,怒氣衝衝,你一句我一句,各自支持各自的一方。
“再說一遍,道歉。”
一向溫文爾雅的白忘語如今變得十分的強硬,看著眼前神殿男子,冷聲道。
“儒門大弟子當真好大的威風,我神殿之人隻是走個路而已,你們的湯藥灑了,是你們自己拿不穩,和我神殿之人有何關係?”
這時,燕小魚邁步走來,淡淡道。
“就是,儒門之人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