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門營地,天色漸暗。
李子夜聽過法儒的話,神色一震。
老張!
終於還是到了嗎?
“澹台部族的長生碑呢,青山教習他們可順利送至?”
李子夜回過神後,著急地問道。
老張和傅經倫的一戰,他無法插手,隻能寄希望於長生碑,能幫老張擋下那天諭殿的光明神劍。
“送到了。”
法儒頷首道,“這一戰,李青山他們會一同前去掠陣,若有意外,會出手相助。”
李子夜聞言,點了點頭,雙手緊攥,不知該說什麼。
他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李家小子,你不必過分擔心,傅經倫實力雖強,劍癡卻也不弱,加上長生碑,並非完全沒有勝算。”
法儒心中一歎,輕聲安慰道,“我將你單獨留下,就是想告訴你,人各有誌,劍癡,誌在完成二十多年前那未完的一戰,當初,傅經倫天書刻名,一步入五境,命格正盛,劍癡敗於傅經倫手中,非是實力不濟,而是受製於天命,此事吾等皆知,如今,若得公平一戰,不論勝敗,想必劍癡心中都不會再有遺憾。”
“掌尊的話,我明白。”
李子夜神色微黯,道,“我相信老張,他一定能贏!”
“小子,我聽忘語說,劍癡臨行之前,將一生的武學全都傳授給你,這是他的傳承,你要好好珍惜,明白嗎?”法儒正色道。
“嗯。”
李子夜輕聲應道。
“明白就好,你的武道天賦不算出色,不過,接連破開五條經脈後,也不會相差常昱他們太多,隻要再破開一脈,便足以再進一步,脫胎換骨。”
法儒目光看著眼前少年,認真道,“縱然世人口中所說的天才,大多數也隻是通了六脈而已,你距離這一步,已經不遠,老夫會幫你想辦法,但,你也要勤奮一些,即便天賦稍差,隻要肯努力,一樣不會輸於人!”
“掌尊的恩情,晚輩一直銘記在心。”
李子夜輕聲道。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早點回去休息。”
法儒伸手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神色溫和道,“一直以來,你的成長,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我和儒首,我們知道你已很努力,不過,再努力一些,儘快追上忘語他們,兩年後,你和火麟兒那一戰,我可是和其他三位掌尊打了賭,爭點氣,彆讓老夫在他們麵前丟臉。”
“掌尊認為我能贏?”李子夜詫異道。
“事在人為。”
法儒微笑道,“一年前,你八脈全都堵塞,連修行都做不到,如今,不也打通了五條經脈,修至第二境後期,雖說你能有現在的修為,多是運氣所得,但是,那傅經倫不也是依靠天書,一步入五境的嗎,所以,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兩年後的一戰,我看好你!”
“法儒爸爸,您真有眼光!”
李子夜聞言,咧嘴一笑,心情也好了許多,道,“我一定努力,爭取不讓您在其他三位掌尊麵前丟臉。”
“嗬。”
法儒輕笑,見眼前小家夥心情好轉,也放下心來,道,“回去吧,忘語和修儒還在外麵等你。”
“那我走了,掌尊您也早點休息。”
李子夜恭敬行了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帳外,白忘語、文修儒耐心等候,待看到前者走出,心情似乎也不錯,不禁好奇道,“李兄,掌尊和你說了什麼?”
三人之間,一向沒有什麼秘密,所以,白忘語和文修儒問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顧忌。
“法儒爸爸說,他和其他三位掌尊打了賭,兩年後的一戰,認為我能贏。”
李子夜揚起頭,驕傲道。
“不應該啊。”
文修儒詫異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戰,李兄不可能贏,掌尊是在安慰你吧?”
“修儒,你也變得討厭了!”
李子夜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心情,立刻被破壞,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