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著急地問道。
“慘敗。”
秦婀娜沉聲道,“敗在了一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強者手中,回去後不久,劍絕師尊便仙逝了。”
李子夜身子一震,慘敗?
怎會如此。
劍絕師公已至五境絕巔,甚至有破五境的趨勢,縱然遇到同為五境絕巔的強者,也不可能會落得慘敗的下場。
難道,皇宮中,真有五境之上的存在?
“是五境之上的修者嗎?”
李子夜回過神,沉聲問道。
“不知道。”
秦婀娜搖頭道,“畢竟,除了儒首,誰都不知道五境之上,究竟是怎樣的境界,但是,毫無疑問,皇宮中,有著超越人間極限的力量,縱然五境絕巔,也不能敵,而且,劍絕師尊當年剛進皇宮就被人擋了下來,根本就沒有看清那座皇宮的真實模樣,也許,大商的皇宮中,還有更可怕的力量。”
“砰!”
李子夜聞言,忍不住握拳砸了一下桌子,神色徹底沉下。
他已一再警示自己,不要小看了大商皇室,沒想到,還是輕敵了。
那座皇宮中,究竟有什麼。
天下這麼大,無數天驕都跨不過那道天塹,為何,那座皇宮中,會有超越人間極限的力量。
“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和大商皇室撕破臉。”
秦婀娜看著眼前弟子,神色很是認真地提醒道,“我知道,李家也隱藏著很大一部分力量,但是,比起大商皇室,還相差甚遠,朝廷若逼得緊,隻要不到無路可走的地步,能退就退,能忍就忍。”
李子夜聽過仙子師父的提醒,眸中凝色閃過,道,“我明白。”
翌日。
天未亮。
李子夜匆匆離開李園,一如往日,先行前往太學宮做早課。
早課後。
東邊小院。
李子夜走來,是為了歸還天書,更是為了向儒首問一些事情。
“昨日,太亂來了。”
菜園中,孔丘蹲著身子,仔細檢查每一棵青菜的長勢。
天書,被隨意地扔在了一旁的木桶蓋上,看起來,就和一卷普通的破書沒什麼區彆。
“迫不得已。”
李子夜麵露無奈道,“誰能想到,一眼盯不住,天劍和那劍供奉便打了起來,幸虧隻是毀壞了一些房屋和幾條街道,並沒有傷及人命,不然,麻煩就大了。”
好在,此事涉及皇室的劍供奉,也沒有百姓出事,朝廷必然和李家一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賠些銀子了事。
如今的結果,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天劍若葉,誌在證劍。”
孔丘拔出菜園中的幾顆雜草,說道,“他的道,已至頂峰,唯有不斷和同等級彆的強者較武,方才能突破瓶頸,證己之劍,他來大商都城,就是為了尋找對手。”
“麻煩啊。”
李子夜感歎道,“必須想辦法將天劍送出都城,不然,昨天那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這件事,老朽不管,你自己看著辦,既然天劍已在李園,如何處理,隨你。”孔丘不在意地隨口說道。
李子夜聞言,神色一怔,道,“儒首,您老人家不能當撒手掌櫃啊,天劍是您老人家丟在李園的,怎麼能不管呢。”
“好處,都是你拿的,人,當然也由你來處理。”
孔丘頭也沒抬地說道,“換個話題,要是沒事,也可以回去。”
李子夜撇了撇嘴,道,“還有一件小事,想問問儒首您老人家,仙子師父說,二十年前,劍絕師公硬闖皇宮,剛入宮,便被一個不知名字的人攔了下來,儒首,您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道。”
孔丘搖了搖頭,道,“皇宮中的事,老朽看不到。”
“那人,真的是五境之上?”李子夜凝聲道。
“應該不是。”
孔丘回答道,“若是五境之上,三絕劍,走不出皇宮。”
“不是五境之上,實力又遠在五境絕巔之上?”
李子夜有些迷惑了,不解道,“儒首,這不合理啊。”
“凡事,總有例外。”
孔丘輕聲道,“比如,天諭殿的那名書生,未破五境的壁壘,實力卻已足以匹敵五境之上。”
“儒首的意思是,大商皇宮中,也有天諭殿主那樣的存在?”李子夜驚訝道。
“很有可能。”
孔丘點頭道,“當然,這隻是老朽的猜測而已。”
“儒首,您老人家沒有進過那座皇宮嗎?”李子夜凝聲問道。
“曾經進過。”
孔丘直起身,目光看向遠方的皇宮,道,“不過,近百年來,再也沒有去過。”
“為何?”
李子夜疑惑道,“以您老人家之尊,為何,進不得那座皇宮?”
“皇室,有了心思。”
孔丘收回目光,輕聲一歎,說道,“他們怕老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所以,百年以來,曆代商皇寧可出宮來見老朽,也不再召老朽入宮。”
“儒首建立太學,為大商培養了無數人才和重臣,皇室,竟提防儒首至此。”
李子夜神色複雜道,“帝王心,當真不可測度。”
“陛下,是想要讓儒門,成為皇室的儒門。”
孔丘走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手,繼續說道,“同樣,他也想讓李家的財富,成為皇室的財富。”
“野心太大,不是什麼好事。”
李子夜語氣冰冷道,“李家的財富,是李家辛苦掙下,李家不願意送,誰都奪不走。”
“那便儘快變強,守住你的李家。”
孔丘平靜道,“距離你和火麟兒之戰,就剩幾個月了,你若能勝她,天下人,都將對你刮目相看,藏拙,沒有錯,不過,有的時候,該露鋒芒也要露,不然,彆人就會認為你,孱弱可欺。”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人的提醒,沉思片刻,很快回過神,點了點頭,恭敬一禮,道,“多謝儒首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