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之走過,淡淡道,“我隻出一劍,擋得下,放你離開,擋不下,你為煙雨樓效忠十年,不得二心。”
地鬼聞言,神色一震,麵露難以置信之色。
一劍?
這位樓主也太自信了一些,縱然她有傷在身,也不可能一劍都擋不下。
“如何?”
李慶之轉身,目光冰冷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本樓主的耐心有限,說出你的決定。”
“好!”
地鬼神色沉下,強忍胸口的傷勢,應道。
十步之間。
李慶之抬手虛握。
高座旁,劍匣開啟,無雙劍飛至。
李慶之握劍,身形隨之而動。
地鬼神色一凝,周身真氣洶湧,全力防守。
一劍而已,她隻要避開或者擋下,便自由了!
十步距離,不及轉眼,人至,劍至。
劍快,避無可避。
劍更利,擋無可擋。
沒有任何繁雜的招式,隻是一劍。
快、準、集中,天之闕此前重創地鬼的劍傷前,無雙劍破空而至,絲毫不差,直接破開地鬼護體真氣最薄弱的一處,貫入其胸膛。
血花,飛濺,如此刺眼。
劍入一寸,停了下來。
地鬼身子一個踉蹌,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結果,已定。
近在咫尺,地鬼看著眼前人,目光震驚,更震撼。
李慶之抽劍,右手揮過,無雙劍飛出,沒入劍匣之中。
“行禮吧。”
李慶之神色淡漠地說了一句,旋即邁步朝著主座上走去。
地鬼站在那裡,臉色變了又變,終究,屈下右膝,半跪行禮道,“從今往後,地鬼,願為樓主效犬馬之勞,絕無二心。”
“很好。”
高座上,李慶之看著下方的女子,平靜道,“你先回去養傷,傷勢好後,有重要的任務要你去做。”
“是!”
地鬼領命,旋即起身離開。
“樓主的實力又精進了許多。”
地鬼方才離開,主座旁邊,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現,開口道。
“怎麼,你也想試一試?”
李慶之開口,淡淡道。
“屬下不敢。”
黑袍身影應道。
“他當然不敢,樓主現在的實力,天下間少有人可及,又豈是他能挑戰。”
黑袍身影的話聲方落,一旁,一道身著白袍的身影出現,聽聲音,像是女人,卻又似乎沙啞了一些。
“武道無止境,你們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慶之目光注視著遠方,神色凝重道,“尤其那座皇宮中,隱藏著太多的高手,澹台鏡月的實力我很清楚,有十二座長生碑加持,再加上整個澹台一族的氣運,比起五境巔峰都要更勝一籌,如此戰力都差點死在那裡,可見,那座皇宮是何等的可怕,相比之下,煙雨樓的實力,或許還不夠。”
“樓主不殺地鬼,便是這個原因嗎?”黑袍身影問道。
“不錯。”
李慶之點頭,道,“用人之際,規矩,可適當放寬。”
“樓主用人,比起小公子還是要更寬容一些。”
白袍身影聲音沙啞道,“小公子若在,這地鬼,活不了。”
他們那位小公子,隻是表麵看起來和善,實則比任何人都心狠,薄情。
從煙雨樓製定的那些冷冰冰的規矩,就可以看出。
煙雨樓的存在,就仿佛一台無情的殺戮機器,每個人的存在,都隻是其中的一個工具,各司其職,互不乾涉。
今日,若不是樓主乾涉,處理地鬼的人,便是他們。
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一旦他們出手,地鬼,必死。
“小弟,不同。”
李慶之看著南疆方向,道,“他是規矩的製定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
這一點,儒門的儒首也一樣。
規矩可以破,但是,製定規矩的人,不會去破。
否則,規矩何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