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過三盞,兩人繼續商談了幾句,慕淵便起身離開了。
李子夜因為奉旨稱病,並沒有多送。
府前,慕淵登上馬車,老太監趙桀親至趕車。
“大殿下,俞青玄這顆棋子,不要了嗎?”
趙桀勒了一下韁繩,一邊趕車,一邊問道。
“由暗轉明而已。”
馬車中,慕淵閉著雙眼,神色平靜道,“棋子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好用了,不如送人,落個人情。”
趙桀點頭,沒有再多問。
侯府。
正堂中,李子夜繼續一邊喝茶,一邊聽琴,不言不語。
大皇子竟然將俞青玄這顆暗子亮明了,著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看來,俞青玄最近的辦事能力,讓大皇子並不怎麼滿意。
麻煩啊。
正堂,琴音縹緲,李子夜不喊停,俞青玄便沒有停,不過,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好了。”
又聽了一曲,李子夜放下茶杯,說道,“不必再彈。”
“咚!”
最後一聲琴音回蕩,俞青玄按住琴弦,起身行了一禮。
“來人!”
李子夜開口道。
“侯爺。”
一名小廝走來,恭敬行禮道。
“帶俞姑娘下去休息。”
李子夜神色淡然道。
“是!”
小廝領命,目光看向正堂內的女子,說道,“俞姑娘,請!”
“多謝侯爺。”
俞青玄再度一禮,旋即收好古琴,走了出去,清冷的麵容,從始至終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李子夜看著俞青玄離開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皇子可是給他送來了一個大麻煩。
現在整個都城的人都在傳,他不僅封了李家的鋪子,還給李家嫡子下了毒。
俞青玄要能給他好臉色,那才有怪。
算了,不管了,就當府中多一個花瓶,看著也養眼。
翌日。
早朝之上。
慕淵請命北上,列出的隨行將領名單上,赫然有著布衣侯的名字。
“布衣侯不是抱恙在身嗎,又怎能帶兵!”
“或者說,布衣侯根本沒病,沒病裝病,這是欺君,陛下,布衣侯這是在欺君啊!”
朝中臣子抓住把柄,開始猛烈攻擊。
龍椅前,商皇看著下方群臣激動的模樣,眉頭輕皺。
“父皇。”
慕淵走到大殿中間,恭敬一禮,道,“布衣侯精通兵法,就算有恙在身,也執意為朝廷效命,忠心可鑒,布衣侯告訴兒臣,自古以來,手無縛雞之力卻屢立戰功的儒將,並不算少,即便他現在身體不適,卻也可以憑借此生所學,為父皇,為朝廷分憂,死而後已!”
群臣前,陶夭夭聽過大皇子所言,嘴角微彎。
這麼不要臉的話,的確像是她那個廢材師侄說出來的。
“好!”
大殿上,商皇一拍龍椅,起身道,“布衣侯有如此忠君報國之心,朕,深感欣慰,準!”
“多謝父皇!”
大殿下,慕淵再度一禮,臉上喜色難抑。
一個時辰後。
侯府,正堂。
一名小廝快步走來,恭敬道,“侯爺,朝中傳來消息,侯爺請命北上之事,陛下已經準了。”
“叮!”
正堂內,正在撫琴的俞青玄聽到這個消息,右手一頓,琴音微亂。
“知道了,下去吧。”
李子夜說了一句,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皇恩浩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