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萬無奈地搖了搖頭,邁步朝著後院走去。
聽說,他兒子是拯救蒼生的天命之子。
那他,也該有點天命之子他老爹的樣子,救不了天下,救幾個流民還是可以的。
“砰!”
李府西邊,鐵匠鋪內,吳老頭一錘子砸在了身前的鐵塊上,頓時,鐵礦之上,火星四射。
“師父,酒買回來了。”
這時,外麵,一位身材壯碩、模樣憨厚的少年走了進來,手中拎了一個酒壺。
說是少年,倒也有點不恰當,畢竟,二十歲的少年,確實有些老了。
“買個酒買了一個時辰,你乾什麼去了?”
吳老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弟子,沒好氣地說道,“快點來乾活,一天天就知道偷懶。”
“經常買酒的酒家今日沒有開門,弟子便跑得遠了一些。”
溫如玉上前,將酒遞給了老人,旋即接過鐵錘,開始乾活。
當當地打鐵聲,響徹整個鐵匠鋪。
“如玉,你看著點爐中那枚印,熔化了喊我,我去小憩一會兒。”
吳老頭拎起酒壺喝了一口酒,交代了兩句後,朝著後麵的房間走去。
“好。”
溫如玉聽過師父的提醒,這才注意到爐中的小印,應了一聲,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繼續打鐵。
十多年來,鐵匠鋪中一直就隻有吳老頭和溫如玉兩人,雖為師徒,情同父子。
或許,溫如玉的父母想要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溫潤如玉的讀書人,隻可惜,現實情況差的有點遠。
溫如玉跟著吳老頭打了十多年鐵,沒能成溫潤如玉的讀書人,倒是成了一個孔武有力的年輕漢子。
“砰!”
錘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溫如玉一個沒注意,手中鐵錘多用了幾分力,身前爐台怦然一聲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怎麼了,怎麼了?”
後方的房間中,吳老頭聽到前方的動靜,趕忙走了出來,待看到眼前被砸壞的爐台,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
“教你多少年了,還控製不好自己的力氣!”吳老頭上前,一把奪過鐵錘,一臉憤怒地斥責道。
“弟子錯了。”
溫如玉低下頭,馬上道歉,不敢反駁。
“愣著做什麼,去找東西修啊!”
吳老頭心疼地看著自己的爐台,火氣十足地罵道。
“是。”
溫如玉趕忙應了一句,快步離開。
半個時辰後。
溫如玉扛著一筐泥巴和石頭走來,開始修爐台。
一旁。
吳老頭坐在爐子前,一邊喝酒一邊監工。
“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學鑄器?”
溫如玉抬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師父,一臉渴望地問道。
“鑄器?”
吳老頭灌了一口酒,滿臉不屑道,“你連打鐵都打不好,還鑄器,看到爐中的那個印了嗎,你若是能原封不動將它還原,打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就教你鑄器。”
“師父的話當真?”
溫如玉虎目一亮,興奮道。
“比真金還真。”
吳老頭隨口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