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
烏雲散開後,得見一絲暖意。
洛水南邊,官道上,大商的和談隊伍一路趕來,距離洛水,已不到三十裡距離。
北邊,漠北八部的和談隊伍同樣漠北大營中停下,與大商的軍營隔水相望。
雖是和談,不過,雙方皆陳列有重兵,大有一言不合,繼續開打的意思。
李子夜站在河水之畔,看著遠方的兩座軍營,麵露古怪之色。
此前這裡打的天昏地暗,漠北和大商軍營卻沒有任何動靜,還真是默契。
他不相信,雙方軍中的高手,都沒有察覺到這裡的動靜。
“李兄在看什麼?”
一旁,方才療傷完畢的三藏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我在想和談的事。”
李子夜平靜道,“大商的和談隊伍,今日也遇到了刺客,很明顯,有人不想大商和漠北八部達成和談。”
“需要小僧做什麼嗎?”三藏禮貌性地問道。
“幫我乾掉澹台鏡月。”李子夜立刻順杆往上爬,說道。
三藏神色一怔,很快回過神,搖了搖頭,道,“那位澹台天女的實力深不可測,小僧,殺不了她。”
“你一個殺不了她,我們聯手不就行了,有機會設局試一試。”
李子夜眸子微眯,道,“留著那個女人,究竟是一個禍患。”
“出家人,不殺生。”三藏正色道。
“沒讓你殺,我來。”
李子夜扭過頭,微笑道,“老規矩,若是對上那瘋女人,你正麵硬抗,我找機會下殺手。”
“阿彌陀佛,小僧怕扛不住,澹台天女畢竟是曾經孤身硬闖大商皇宮的狠人,小僧真不一定能擋得下她。”
三藏雙手合十,應道,“小僧覺得,這個任務,白兄比小僧更合適,畢竟,儒門武學,攻防兼備,論起武學根基,白兄也在我們所有人之上。”
“他還沒入五境呢,不如你,就你來正好。”
李子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就這麼定了,我來設局,咱們試一試,長生碑中的氣運之力,當初硬闖大商皇宮時都已用儘,現在的澹台鏡月應該沒有當時那般無敵。”
“再多找一人吧。”
三藏見推辭不過,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就我們兩人,夠嗆。”
“你不是四大天驕之一嗎,怎麼這麼慫。”
李子夜一臉鄙夷地說道,“那澹台鏡月也不比你年長幾歲,看把你嚇得。”
“阿彌陀佛,李兄有所不知,武道,修煉時間相差一年,結果便可能天差地彆。”
三藏很是認真地為自己狡辯道,“那澹台天女虛長小僧兩歲,小僧打不過她,情有可原。”
“好像,有點道理。”
李子夜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再找一個幫手。”
“李兄可以請來你二哥。”
三藏馬上提議道,“有李二公子出手,加上我們兩人,應該就穩妥了。”
“我二哥?”
李子夜愣了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至此,李子夜立刻轉身就走。
“李兄做什麼去?”三藏見狀,趕忙問道。
“去給我二哥寫信,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說完,李子夜沒有再多言,迅速離去。
三藏看著前者遠去的背影,一愣再愣。
真要動手?
阿彌陀佛,他是不是又要破戒了?
佛門的三規五戒,他好像破的差不多了。
罪過罪過。
夕陽落儘,洛水河畔,三藏閉上雙眼,繼續調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