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王府前。
李子夜,雲翳王坐上雲翳王府的馬車,朝著皇宮方向趕去。
後方,布衣王府的馬車跟隨。
前方的馬車內,李子夜、雲翳王對視而坐,心中各有思緒。
“許翰林。”
雲翳王呢喃了一聲,旋即搖了搖頭,道,“很難啊,許外郎如今才六品,直接升任京牧一職,恐怕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品階雖然相差兩級,但是,許外郎的資曆,早就夠了。”
李子夜認真道,“當年,他可是太學宮的榜首,隻是沒有好的機會,才一直屈居外郎之位,如今,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雲翳王聽過前者的提醒,猶豫了一下,說道,“按理說,許外郎出自本王座下,本王應該全力支持,不過,此事難度不小,若是舉薦失敗,對許外郎來說,反而是一件禍事。”
“事在人為。”李子夜正色道。
“海青公一定會反對。”
雲翳王輕歎道,“還有那些以海青公馬首是瞻的臣子,必定也會是相同的態度,屆時,陛下即便有心提拔許外郎,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臣子,妄想左右帝王之意誌,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舉。”
李子夜神色淡漠道,“本王當初都可以從一介布衣直接封萬戶侯,許外郎為何不能勝任京牧一職。”
“這不一樣。”
雲翳王看著眼前人,道,“以布衣王之智,想必很清楚其中差彆,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有差彆,但,本質一樣。”李子夜平靜道。
兩件事的差彆就在於,他封萬戶侯,並沒有直接觸及朝廷眾臣的利益,而且,此事是由凱旋王和羅刹王聯名提出,在沒有利益的直接衝突下,誰都不願意得罪兩位大商武王。
不過,京牧之事,很是徹底地動了海青公一派的利益,以海青公為首的眾臣,必定會激烈反對。
“不夠,至少還需要一人。”
雲翳王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我畢竟都是武將,若是和海青公等人發生爭執,很容易引起文臣和武將之間的對立,這是陛下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呂思清,或張啟正兩位大人如何?”李子夜想了想,問道。
雲翳王聞言,神色一怔,道,“布衣王若能說服這兩人其中的一位,許外郎之事,倒是有很大的希望。”
呂思清和張啟正,都是文臣中威望頗高之人,他們兩人若願意相助,加上布衣王的舉薦,此事便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屆時,他不介意再幫襯一把,畢竟,許翰林也出自他的手下,於他而言,有利無弊。
“好,本王會親自拜訪兩位大人。”
李子夜看到雲翳王鬆口,說道,“也請雲翳王多多幫襯!”
雲翳王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馬車外,趕車的小廝開口提醒道,“王爺,海青公的馬車在後麵。”
雲翳王皺眉,目光下意識看向眼前人。
“雲翳王進宮即可,海青公,交給本王。”
李子夜說了一句,旋即邁步走下馬車。
街道上,雲翳王府的馬車繼續前行,沒有多做停留。
李子夜下了馬車,來到自己府中的馬車前,看著車上的小廝,開口道,“你下來。”
“是!”
小廝領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李子夜看了一眼前方迅速追來的馬車,冷冷一笑,從袖中拿出一根銀針,然後插在了大黑馬身上。
“律律!”
頓時,大黑馬狂躁地叫了兩聲,劇烈折騰起來。
“驚馬了,驚馬了!都讓開。”
李子夜喊了一嗓子,提醒周圍的百姓避讓。
街道上,行人見狀,趕忙讓開。
這時,街道後方,海青公的馬車趕至,被發狂的大黑馬擋了下來。
李子夜站在街道上,手中精鋼鐵扇展開,輕輕扇了扇,安靜看戲。
“公爺。”
海青公的馬車上,趕車的小廝勒住馬車,急聲說道,“前方驚馬了!”
馬車內,海青公聞言,掀開車簾,一眼便看到前方的布衣王,臉色一沉。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