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神色平靜道,“而不是一個為了一己私利,便要挖人心的怪物。”
“百姓和將士是無辜的。”凱旋王正色道。
“皇位之爭,不可能不染鮮血。”
李子夜語氣坦然道,“長此以往的拖下去,死的人隻會更多。”
凱旋王聽過前者的回答,眉頭再次皺了皺。
“凱旋王前輩,你聽,城裡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叛軍已經入城了。”
李子夜說了一句,目光看向前方大商都城,神色淡然道,“我們現在入城,也許還能趕得上平叛。”
“都城被破,也是布衣王的安排嗎?”凱旋王看著眼前人,詢問道。
“不是。”
李子夜很是乾脆地搖頭道,“凱旋王前輩太瞧得起晚輩了,都城的守備一直由禁軍負責,晚輩可沒有那個資格插手。”
“禁軍。”
凱旋王聞言,神色微凝,禁軍的莊大統領隻忠於陛下一人,外人想要插手禁軍之事,的確不易。
難不成是忠武王世子?
似乎也不對。
動機是什麼?
在大皇子兵臨城下之後,就注定與太子之位無緣,忠武王世子沒有必要再冒風險放大皇子入城。
那唯一的解釋,禁軍中,有大皇子的人!
思及至此,凱旋王神色一震,麵露難以置信之色。
難道大皇子已經將手伸到了禁軍之中?
與此同時,大商都城,夜色下,數以萬計的青羽軍一路勢如破竹地擊潰了禁軍的防禦,朝著皇宮方向趕去。
禁軍前,長孫封宇率領禁軍‘頑強’抵抗,且戰且退。
當日,李子夜的叮囑依舊曆曆在耳。
“世子,切記,大皇子兵臨城下後,一定要找合適的機會,讓大皇子率兵進城。”
“為何,大皇子兵臨城下,足以定其死罪,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很簡單,世子覺得,禁軍的將領中,陛下最信任誰?”
“當然是莊大統領。”
“那大皇子率軍破城,直逼皇宮,誰的嫌疑最大?”
“這,李兄的意思是,莊大統領?”
“不錯,這一局,我們雖然持子,卻也身在局中,陛下同樣也會認為,你和四殿下完全沒必要冒風險放大皇子入城,因為你們沒有這個動機,那麼都城被破就隻有一個解釋,大皇子在禁軍中有內應,而且,權力還不小,禁軍有這個能力的隻有你、莊大統領還有江峰統領三人,江峰統領是莊大統領的嫡係,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而你又沒有做事的動機,倘若大皇子率兵攻破都城,甚至打到了皇宮前,你說陛下會懷疑誰?”
“莊大統領!原來如此,李兄,你是想趁此機會對禁軍進行大清洗。”
“世子聰明,皇子反叛,這樣的機會可不多,當然要物儘其用,這一局過後,即便莊大統領保住了禁軍大統領之位,陛下對他的信任也會減少許多,屆時,就是世子掌控禁軍的機會。”
“厲害!李兄的智慧,當真是天下無雙。”
“世子過譽。”
思緒間,街道儘頭,長孫封宇看著前方聲勢浩瀚的青羽軍,眸子微微眯起。
陛下多疑,今夜過後,莊大統領身上的聖恩,恐怕就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了。
他放水,彆人背鍋,這種感覺,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