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內,李子夜拱手,恭敬行禮道。
“放肆,四殿下受命監國,見殿下如見陛下,你一介平民,竟敢不跪!”眾臣前,海青公看到眼前李家嫡子拜而不跪的行為,立刻借機發難,怒聲喝道。
一旁,李子夜看到眼前老家夥氣急敗壞的樣子,臉上笑容越發濃鬱,卻是沒有著急反駁。
今日的主角,不是他。
安心看戲就行。
“大商律法,國士,可不行跪禮。”
龍椅前,慕白掃了一眼下方的老家夥,神色淡然地說道,“海青公,你是否對我大商律法有異議?”
“臣,不敢!”海青公神色一沉,雙手緊攥,應道。
“李教習。”
慕白邁步走下大殿,開口道,“準備受封吧。”
“是!”
李子夜再度一禮,應道。
後方,張公公端著一件朝服、一枚金印和一塊鐵券走來,神色和善地說道,“李教習,不,世子,這是李侯爺的朝服、金印和丹書鐵券。”
“臣,謝主隆恩。”
李子夜伸手接過朝服、金印和丹書鐵券,恭敬地應道。
“陛下。”
就在李子夜代父受封之時,眾臣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呂思清出列,正色道,“李家受封皇商,李家之主被賜予爵位,理所應當,臣沒有意見,但是,丹書鐵券和世襲罔替的資格非是大功之臣,不得賜予,李家之主並未立此大功,授予丹書鐵券,恐難服眾。”
呂思清的話落,群臣中,一直保持中立的臣子們也紛紛望了過去,等待四皇子的解釋。
李家成為皇商後,李家之主封爵,不論是伯爵還是侯爵,無非是爵位高低的問題,都能理解,但是,這個世襲罔替的資格,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李家有這個資格。”
慕白轉身,看著眼前的老臣,平靜道,“呂大人,去年冬天,你的府中取暖時燒的什麼?”
“煤炭。”
呂思清愣了一下,如實回答道,“冬季長,炭漲,所以,老臣府中,今年沒有再燒木炭,而是燒得礦藏司售賣的煤炭。”
“張大人呢?”
慕白看向另一位文臣,開口問道。
“臣的府中和呂大人的府邸一樣,也是燒得煤炭。”
張啟正出列,實話實說道,“煤炭的價錢,比木炭要便宜不少。”
“兩位大人在朝為官,都感覺到炭貴,改燒礦藏司的煤炭,那我大商的百姓,想必就更燒不起木炭了。”
慕白神色平靜道,“兩位大人覺得,礦藏司尋找煤炭,算不算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當然。”
呂思清正色道,“四殿下開設礦藏司,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對我大商百姓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如此,若本王說,開設礦藏司的想法,還有尋找煤炭的辦法,都是李教習教給本王的呢?”
慕白淡淡道,“兩年前,李教習看到百姓飽受寒冬之苦,便提議本王開設礦藏司,並將尋找煤礦的辦法教給了本王,不然,各位覺得,為何煤炭脫硫之法隻有李家知道?”
話聲落,在場眾人心神狠狠一震,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呂大人,張大人。”
慕白看著眼前的兩位老臣,反問道,“現在,你們認為,李家有資格被授予丹書鐵券和世襲罔替的資格嗎?”
呂思清、張啟正聞言,對視一眼,旋即朝著眼前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開口道,“見過世子。”
李子夜看到兩位老大人的態度,馬上拱手還了一禮,輕聲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