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黎明,天方亮,將士們操練的喊聲便在軍營中回蕩。
“吵死了!”
帥帳內,李子夜猛地坐了起來,煩躁地抱怨道。
不遠處,剛穿上甲衣的白狄大君一臉鄙夷地看了一眼某人,嘲諷道,“不看看什麼時辰了,小子,你的心可真大,這可是敵人的軍營,你就不怕將士們衝進來,把你五花大綁,五馬分屍嗎?”
“大君這話說的。”
李子夜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起身說道,“他們綁我乾啥,我就是個開商鋪的,又不當兵、不打仗的,他們要綁也是去羅刹軍營綁布衣王那樣的王權貴胄。”
“彆貧了,本君要去查看將士們的操練情況,你自己隨意。”白狄大君穿好甲衣,就要朝外麵趕去。
“大君,等等,等等我。”
李子夜趕忙揉了揉臉蛋,就要跟著一起出去。
“你也要去?”
白狄大君見狀,詫異道,“你就不怕被人發現身份嗎?”
“我有辦法。”
李子夜應了一聲,彎腰從地上抓了一把土,胡亂在臉上抹了幾下,說道,“現在可以了,軍中認識我的不多,隻要大君和天女不說,沒人知道。”
“好吧。”
白狄大君看到某人十分糊弄的易容之術,無語地應了一句,旋即邁步離開了帥帳。
李子夜快步跟上,一同出了營帳。
帳外,一隊又一隊漠北將士奔跑而過,氣勢如虹,口號響亮,精氣神相當不錯。
近幾個月來,漠北西路大軍連下數城,所向披靡,眾將士的士氣高昂,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壓迫感。
“真不錯。”
李子夜看到帳前經過的漠北將士,一臉羨慕地讚歎道。
看看這身板,這一身疙瘩肉,的確要比中原的將士們強壯一些。
漠北之人,長年生活在草原,風餐露宿,以牛羊肉和奶製品為食,身材壯碩,又善於騎射,單兵的戰鬥力極強,如今,又學會了中原的兵法,紀律性大增,大大增強了集體作戰能力,給大商將士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麻煩。
總體來說,彆人在與時俱進,而大商對彆人的印象,還處於多年以前。
滿朝文武,提起漠北就是蠻夷之輩,毫無紀律,不足為慮,他們中原皇朝,曆史悠久,底蘊深厚,打退漠北的侵略隻是時間問題。
對此,李子夜一向是嗤之以鼻,彆人和你談軍隊戰力,你和彆人談曆史底蘊,彆人在飛速進步,你卻視而不見,隻管自我陶醉,要是能打贏,才有鬼了。
曆史,不是用來掛在嘴邊,自我陶醉的,而是用來吸取教訓,不要一錯再錯。
“比起中原的將士,如何?”
白狄大君看著前方努力訓練的將士們,開口問道。
“單兵作戰能力,確實強一些。”
李子夜如實評價道,“集體作戰能力,就要看大君和澹台天女的統帥能力了。”
“嗬,比起統帥能力,本君最多也就是和你們的幾位武王差不多。”
白狄大君應了一句,謙虛的同時,也難掩驕傲,繼續道,“這方麵,澹台天女比本君要強得多。”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