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如何得知,本後的房間中會有這東西?”
鴻臚寺,房間內,白狄王後看到桌上的斷心草,一臉詫異地問道。
“今天,我去過一趟張啟正的府邸。”
澹台鏡月神色平靜地回答道,“張啟正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體內也沒有被真氣摧殘過的痕跡,不過,他的體內,有龍氣的殘留,龍氣這種東西,與靈識之力接近,可以摧毀一個人的靈識,讓人查無可查,既然身體內沒有被真氣摧毀過的痕跡,那麼,栽贓的方法就不會是利器或者漠北特有的武學,下毒,應該是最簡單而又有效的方式。”
說到這裡,澹台鏡月語氣一頓,繼續道,“至於,他們要栽贓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身份地位最高的王後,所以,我回來後,便著重在王後的房間找了找,果然在床下的暗格中發現這事先放好的斷心草。”
“真是卑鄙!”
白狄王後聽過眼前澹台天女的解釋,臉色一沉,說道,“有什麼本事不在戰場上用,反而在這裡使用這些肮臟的手段。”
既然張啟正是被龍氣摧毀了靈識,那凶手肯定是大商皇室的人,因為,在這都城中,隻有大商皇室方才能夠接觸到龍氣。
“兵不厭詐,倒也不稀奇。”
澹台鏡月淡淡道,“不過,拿自己臣子的性命去栽贓,當真是開了我的眼界,這位張啟正可是大商有名的忠正之臣,這樣的肱股之臣,說殺便殺,何等諷刺。”
“或許是張啟正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讓大商皇室感覺到了威脅或者不痛快。”
白狄王後神色擔憂地說道,“麻煩啊,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的栽贓陷害我們,恐怕不會讓我們輕易脫身。”
“其實,有一件事,不知王後有沒有注意到。”
澹台鏡月提醒道,“那雲翳王來時說過,張啟正是死於書房香爐中參有斷心草的香料。”
“是有這麼一句話,怎麼了,有什麼不對之處嗎?”白狄王後不解地問道。
“重點就在這香料之上。”
澹台鏡月正色道,“若是我沒有記錯,大商的香料生意,幾乎是被李家壟斷的,李家有特殊的製香之法,品質和價錢都是其他商家無法比擬的,若我是大商皇室,既然在香料上動手腳,那就肯定不會放過這次一石二鳥的機會。”
“天女的意思是,大商皇室這一次,想要同時對付李家和我漠北八部?”白狄王後詫異地說道。
“有這個可能。”
澹台鏡月點頭應道,“李家勾結漠北,這個罪名,夠李家喝一壺的了。”
“那雲翳王來時,好像沒有提過李家。”
白狄王後凝聲道,“或許,大商皇室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吧。”
“這個可能,不大。”
澹台鏡月搖頭應道,“刻意選擇李家壟斷的香料,應該就是為了算計李家,至於為何李家沒有被卷入其中,很可能是被那李子夜識破了陰謀,今天我去張府的時候,李子夜、雲翳王他們早已到了,十有八九,雙方在張府已經交鋒過一次。”
“南兒如今還在李園,本後有些擔心。”
白狄王後看著外麵依舊不曾離開的禁軍,一臉擔憂地說道,“大商皇室這一次有備而來,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
“不著急。”
澹台鏡月平靜道,“大商皇室其實是在舍本逐末,前線戰場打的那麼慘烈,他們卻還在這裡內鬥,他們不讓我們走,反而給我們留下了理由,既來之則安之,慢慢和他們玩吧,至於小公主那邊,有李子夜護著,沒人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