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神色認真地說道,“在沒有情報的前提下,這個範圍太大了,根本沒辦法去防備。”
“小公子的話,好像有道理。”
玄冥若有所思地點頭應道,“這麼說來,漠北使團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我和雲翳王、許翰林他們在後院的談話,漠北使團不可能知道,那他們能得到消息的機會,屈指可數。”
李子夜麵露思緒之色,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微凝。
難道是?
漠北使團預知到危險,也派人去了張府,發現了異常之處?
張大人身上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真氣摧毀過的痕跡,多了這一個情報,就足以將栽贓的範圍縮小很多。
“玄冥。”
很快,李子夜回過神,問道,“若是你是漠北使團的人,得知張大人身上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真氣殘留,你覺得,彆人會怎麼陷害你?”
“下毒。”
玄冥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僅我會這麼想,大部分人應該都會這麼認為。”
“那就對了。”
李子夜冷聲道,“白天的時候,漠北使團的人應該有人去過張府,今天張府設置靈堂,對於來上香的人,基本不會拒絕,漠北使團可以派人光明正大的進入,看一看張大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厲害,他這是事後諸葛亮,倒著推,所以比較容易,但是,漠北使團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所有人都還認為張大人是病逝的,如初謹慎而且果斷的判斷,當真非比尋常。
思及至此,李子夜拿起桌上的一摞畫像,再次仔細看了起來。
翌日。
天方亮,李子夜便乘坐馬車離開,前往了張府。
沒過多久,張府前,馬車停下,李子夜在小四的幫助下走出馬車,進入了前方府邸。
靈堂中,張啟正的遺孀張氏看到這李教習又來了,神色明顯一怔。
“張夫人。”
李子夜進入靈堂,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問道,“請問,昨天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嗎?”
“可疑的人?”
張氏不解地問道,“李教習的話什麼意思?”
“陌生人。”
李子夜想了想,應道。
“挺多的。”
張氏點頭應道,“除了一些達官貴人,還有許多尋常百姓,平日裡,都沒有見過。”
“那有沒有這些畫像上的人?”
李子夜將精簡出十幾張畫像遞了過去,詢問道。
張氏一臉疑惑地接過畫像,一張張看完之後,搖頭應道,“沒有。”
“沒有?”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婦人的回答,眸子眯起。
這一刻,鴻臚寺中,澹台鏡月坐在鏡子前,看著桌上的兩張人皮麵具,神色平靜,不見波瀾。
她那個老對手,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她必須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