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折了布衣王,羅刹軍如斷雙臂,短時間內,再難對漠北八部形成什麼威脅。
“大君放心,箭者心中,從來就沒有輕敵。”
青衣男子應了一句,從身後箭囊中拔出了三支箭,黑弓滿月,周身真氣源源不斷灌入其中。
“駕!”
與此同時,赤水西邊,戰馬奔騰,羅驍率領一萬餘羅刹騎兵日夜兼程狂奔而過,片刻不敢停歇,欲要馳援他們的王。
所有的人都知道,朝廷的那一旨命令意味著什麼,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平原上,二萬餘羅刹軍,對上有銀甲鐵騎衝陣的漠北鐵騎,就等於送死。
朝廷,是想要借助漠北鐵騎的手,殺了他們的王。
一萬餘羅刹鐵騎前方,羅驍滿臉的焦急和怒火,心中甚至已經開始有了恐懼。
他已失去過一次,不想第二次再失去他的王。
“駕!”
就在羅驍率領羅刹鐵騎拚命趕往赤水之時,遠方,祝青歌、韓承誌兩位世子同樣率領西南軍的先鋒軍日夜兼程趕向赤水。
“承誌,還有多久能到?”祝青歌看著前方,沉聲問道。
“天亮之前。”韓承誌回答道。
“羅驍將軍他們呢?”祝青歌繼續問道。
“比我們能快一些,但是,不會快太多。”
韓承誌回答道,“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
長距離行軍,其實,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是馬,而不是人。
論起耐性,戰馬,遠遠不及人。
“再快一點,我怕布衣王他們撐不到天亮。”
祝青歌說了一句,一拍戰馬,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一旁,韓承誌心中輕歎一聲,縱馬跟了上去。
他們很大可能趕不及了。
朝廷的這一手借刀殺人,以大局為借口,大義凜然,讓不懂的人以為赤水是多麼重要的關隘。
唯有他們這些經常帶兵的人才明白,朝廷此舉,隻是為了殺人。
“駕。”
夜色下,戰馬奔騰,各方馳援,然而,遠水解不了近渴,時間,成為了最大的問題。
赤水前,火光跳動,大軍不斷衝殺,漠北一方的目的很明顯,以人海戰術不停消耗布衣王的體力。
人力有窮,他們不相信布衣王能一直撐下去。
更何況,布衣王還要不斷地分神保護身後的羅刹軍殘部。
“武王。”
夜下,一名名羅刹軍將士倒下,倒下時,目光全都看向了自己的王,或許,他們也沒有什麼不甘,隻是放心不下他們年輕的王。
戰場上,還珠看著周圍一名又一名倒下的羅刹軍將士,臉上的血水、汗水交織,已經看不清晰。
後方,赤水河,不知何時,河水已經被儘數染成了紅色,淒豔刺目。
“小公子,四小姐要戰到什麼時候?”
黑夜中,小四看著前方的小公子,關心地問道。
“戰到最後一名羅刹軍將士,死在她麵前。”前方,李子夜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