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矽片的存儲成本非常高,如果他們不能把這段時間囤積的矽片儘快賣出去,就將成為一個不小的負擔,
這對剛丟失了華國市場的信越化工,無疑是雪上加霜。
野原武宏昨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灌了幾瓶洋酒後,突發闌尾炎被緊急送進了醫院,整個信越化工頓時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之中。
作為矽片部門負責人的福原幸治,隻能臨危受命,開始處理此事造成的後續問題。
他首先打了個電話給江田幸三郎,讓他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挽救一下華國市場,然後表情沉重扭頭看了下屬,吩咐道:
“伱趕緊去編造個合理點的理由,讓矽片製造部門停產放假一段時間,後續根據庫存消耗速度,再確定複工時間,矽片設備研發部也暫時停止工作,等待後續通知。”
“另外,一定要注意安撫員工的情緒,彆鬨出什麼亂子。”
“嗨!”
於此同時,躺在醫院的野原武宏,也突然見到了一位許久沒見的老友。
“藤田君?你什麼時候回國了?”
“剛剛。”
“因為我的事?”
“嗯。”藤田佳樹坐在病床邊上,輕輕地握住野原武宏的手,沉聲道,“我擔心你會像阪田那家夥一樣一振不撅。”
野原武宏眉頭一皺,冷哼道:“彆拿我和那沒出息的家夥對比。”
“哦?那你怎麼會躺在病床上?”
“……”
被搓到痛點的野原武宏有些惱羞成怒,絞儘腦汁還想反駁,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理由。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哪句?”
“棄車保帥。”
“你要讓我放棄矽片市場?這不可能!”
看到野原武宏還不肯認輸,藤田佳樹不禁歎息道:“你忘了圓珠筆鋼珠的事情嗎?當年我們也是以這點來攻擊華國人的民族自信心的,結果呢?”
“他們為了麵子,不惜花費巨額投入,隻用了一年時間就把東西造出來了,最後把價格從12萬每噸直接打到了6萬,導致了我們和瑞仕多家企業破產倒閉,雖然都是些利潤不高的小企業,但也是前車之鑒……你想重蹈覆轍嗎?”
聽完藤田佳樹的話,野原武宏有些喪氣地反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經過這幾次的交手,相信你也見識到了那個康馳的可怕,我建議你彆再去激怒他了,先把矽片的研發投入給停了,守住除了華國之外的市場就好。”
“另外,把研發矽片的錢,投入到光刻膠上,想辦法降低光刻膠的製造成本,同時適當降低光刻膠的價格,讓他們‘造不如買’的派係更有話語權一些。”
“其實你的矽片傾銷策略,大方向是沒問題的,隻不過那時候康馳都已經把單晶爐造出來了,明顯鐵了心要造矽片,你這策略就確實有點遲了……”
“但現在,他還沒有進軍光刻膠領域的意思,這時候你提前示弱,應該能起到一點效果……不然你再繼續激怒他,到時候說不定連光刻膠的市場都要保不住了!”
野原武宏沉默了良久,才問道:“你……就這麼怕這個康馳?”
“嗯,經過這次的事情,我確實對他生出了一絲恐懼,但更多的還是興奮吧,我現在強烈地希望,他能早點把心思放回鏡頭領域……”
“……”
看到藤田佳樹狂熱的表情,野原武宏這才意識到,藤田佳樹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沒有成為他唾棄的那種懦夫。
“我明白了……”
於是第二天,信越化工宣布:
撤銷矽片研發部門,少部分專業對口的研發人員,轉崗到光刻膠研發領域,其餘則全部裁員,同時矽片生產部門也裁員30%。
消息一出,整個信越化工震驚之餘,更是一片哀嚎,各種員工維權事件不斷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