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覺得意義不大了，你那電影既然請了個偶像明星，那觀眾畫像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哪怕你換張臉，整了個虛擬偶像，觀眾估計也不買賬……有時候直麵失敗，及時止損才比較明智。”
張晴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你好像都是一帆風順的，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堅持，什麼時候應該止損？”
“一帆風順？你怎麼知道以前的我經曆過什麼？”
“所以你以前也失敗過？”
“多得是。”
“可以說來聽聽嗎？”
“有機會再說吧。”康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這麼執著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為了錢的話，那哪怕你那些項目都爛尾了，至少你還兜著五個多億……”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財富，何況你還有持有大漢矽業3.6%股份，完全可以說是財富自由了，完全犯不著讓自己壓力這麼大吧……”
康馳的話，倒是把張晴問到了。
她的一切努力，其實就是為了賺錢，
但如果隻是為了錢，
她其實早就可以停下來了。
結果她卻像個賭徒一樣，
一次比一次膽大，一次比一次冒險，
最終在某個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跌倒，
然後還試圖爬起來繼續。
是因為人性那無窮無儘的貪婪嗎？
不應該，
至少張晴覺得她真正癡迷的，並不是那一串串的數字。
隻不過有時候埋頭跑了太久，連自己都幾乎忘記了，她一開始賺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但今天在和康馳的對話中，她突然想了起來……
“可能，我隻是想證明自己能賺到錢吧……”
“有誰質疑過你的賺錢能力？”
對於這個問題，張晴選擇了沉默。
過了足足半分鐘，就在康馳都以為她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道：
“玩拉力賽的車手，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錢人，一種是窮光蛋……”
“很不幸的是，我父親是第二種，他當年為了能成為職業車手，在訓練場多跑兩圈，甚至不惜去賣自己血，讚錢來買輪胎……”
“……”
康馳沉默了片刻，才鼓起勇氣問道，“那他現在……”
“在開出租車。”張晴笑了笑，“自從我媽離開我們後，他就基本沒碰過賽車了。”
康馳瞬間就把劇情腦補了一下，
一個小姑娘，苦苦哀求著自己的媽媽彆離開，並信誓旦旦地保證，等自己長大了會幫家裡賺好多好多錢……
那畫麵，確實有點讓人心疼。
“嗯……其實開出租車也挺好的，現在交通這麼複雜，開車也很需要技術的。”
“嗯……他除了開車，也沒彆的本事和愛好了。”
這時候，車也剛好到了機場落客區，幫張晴卸下行李後，康馳對她擺了擺手：“一路平安。”
張晴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次多謝你了……”
看著張晴的背影，康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原本想說出的那句話。
他剛剛鋪墊了這麼多，其實隻是想把張晴拐過來，幫他打理新公司的……
要成立一家幾百億的大公司，有太多的瑣事需要處理了，康馳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能力過得去，又信得過的人來幫他。
而張晴雖然對科研這塊不了解，但能在娛樂圈這個魚龍混雜的行業裡混出點名堂，那她對項目的預算把控、項目推進、營銷推廣、人事公關等等問題的處理能力，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於專業這塊，有康馳把控就夠了，也不需要她有多了解。
為了忽悠她轉行，康馳甚至提前準備了好多塊餅。
錢對她來說，應該已經不算重要了，所以最適合她的，應該是實現自我人生價值之類的餅。
誰知道，聊著聊著，話題就歪了，
她竟然直接把過去的傷疤，都揭給康馳看了，
在那種傷感的氛圍下，完全不適合開口畫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