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青明枝因為肚子疼, 正心情煩躁。
突然聽見門外的吵鬨聲,那叫一個生氣。
她猛的將茶杯摔在地上高聲道,“吵什麼吵?沒見我身體不舒服嗎?”
門外的橙香回道, “奶奶,吉花說思思病了, 要大夫過去看看呢。”
念兒正帶著大夫往外走, 因為需要抓藥和煎藥。
青明枝正心煩, 因為肚子傳來的劇痛,她根本沒聽清橙香說的是什麼。
隻堪堪聽見吉花和思思兩個名字, 不知為何聽見思思兩個字肚子又是一陣疼痛。
她不耐煩的吼道, “叫她滾, 煩死了。”
吉花還想進去, 但卻被橙香推了出去。
隻聽橙香幸災樂禍的說道, “聽見沒?叫你滾呢,一條賤命還想勞煩奶奶,哼。”
吉花咬牙切齒,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如今思思生病,她都舍不得讓太醫去看看, 你日後也落不得好。”
橙香揚起下巴滿臉不在意,“哼。”
回到房間思思已經燒的滿臉通紅,吉花摸了摸隻感覺燙手非常,她在床前來來回回的轉圈。
終於吉花眼睛一亮,從後門悄悄往前院書房跑去。
書房, 斐思言輾轉反側,他閉上眼總是能出現今日湖邊場景。
那雙令人想入非非的玉足,就跟羊脂玉精雕細刻出來的一般。
他猛的睜眼起身披起外套, 走上書桌前持筆寫下一個靜字。
突然門外傳來春貴的聲音,“老爺,南院的吉花姑娘尋你。”
“讓她進來吧。”
很快吉花進來“撲通”跪下,“三爺,你救救思思的命吧。”
剛才還記起對方的小足,此時一聽見思思二字,斐思言總感覺有些彆扭。
他問道,“她怎麼了?”
吉花咬咬牙說道,“奶奶自從被老太太訓斥,她一直想要讓思思被你收房,自從那次思思來送完糕點,她便越發討厭思思,這段日子經常讓思思受罰。”
“今日下午奶奶不知又是為何,偏要思思去摘蓮子,思思回來渾身濕透,這夜裡便開始發高燒,我們丫鬟不能輕易請大夫,除非有主子的首肯。”
“奶奶夜裡不舒服請了大夫,奴婢原想著請奶奶讓大夫看看發燒的思思,可是奶奶卻不願意,讓橙香將奴婢攔在門外。”
吉花沒有添油加醋,說話也恰到好處,偏讓人聽去就感覺青明枝刻薄。
斐思言聽完抿嘴,他很清楚下午青明枝為什麼生氣,無非是被母親站規矩的緣故。
他竟不知,青明枝何時心眼竟這般小。
斐思言招春貴為自己穿衣服,連忙帶著吉花和春貴殺去南院。
此時青明枝喝完藥肚子也不疼了,她靠著枕頭蠢蠢欲睡。
“三爺。”
青明枝突然睜開雙眼直起身,沒看到斐思言的身影,倒是橙香臉色難看的走進來。
她說道,“奶奶,那三爺將大夫攔住帶去思思那裡了。”
這下青明枝的臉色難看至極,瞥見一旁的碗勺伸手推去,這一推倒是用力過猛,隻見凳子也被她推倒砸落花瓶,瞬間稀裡嘩啦響一地。
青明枝臉色有些發白,這麼大的動靜,他一定會聽見的。
她朝著念兒和橙香斥道,“還不快過來收拾了。”
這話音剛落,斐思言已經踏進屋內。
果然,斐思言的臉色很不好看,特彆是看見那一地狼藉。
青明枝蒼白的解釋道,“是她們笨手笨腳,竟把東西摔了。”
她隻是想摔個碗勺出氣,卻沒想到摔了一個青白釉花瓶,這就不是小小失手能夠解釋得了的。
念兒和橙香皆是小臉煞白,畢竟摔碎主子東西是要賠的。
斐思言深吸口氣並未追究,而是朝著青明枝冷聲問道,“你為何不讓思思看病?”
又是這個小蹄子!
青明枝瞬間丟開心虛,心底升起嫉妒和傷心。
她用手拽著錦被咬牙切齒氣惱道,“斐思言,你不關心我肚子疼不疼,你倒是關心起那個丫鬟,我身體也不舒服,我出錢請的大夫,我憑什麼給她看病?”
斐思言好像從未見過這樣的妻子,蠻不講理尖酸刻薄,完全不同於記憶裡的她。
也許不是她變了,而是從前的她太會偽裝。
他不知為何想起母親說的話,青明枝沒進門之前,老太太便對斐思言說青明枝心機重,看起來不是個好東西。
他隻當老太太不喜歡青明枝的出身,因此並未放在心上,甚至每每在青明枝的委屈哭訴下,這些年漸漸也跟母親不甚親近。
青明枝見斐思言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她瞬間感受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