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睫毛輕顫雙眼淚汪汪, 那張精致豔麗的小臉蛋上皆是傷心。
她小心翼翼的扯著宋君賢的衣擺,就跟無辜的小白兔一樣。
明明長著冷豔的一張臉,卻偏偏在宋君賢麵前放低姿態。
原身自認為和宋君賢是夫妻, 雖然她隻是他的貴妃,可心底已經將自己定義為他的妻子。
思思眼中帶著央求, 扭捏著身子朝著宋君賢撒嬌道, “陛下, 你就讓思思跟著你去上戰場吧,思思一定乖乖不亂跑, 若是留思思在宮裡, 想你了怎麼辦?”
她使出渾身解數軟磨硬泡, 宋君賢總算鬆了口。
但他還是滿臉嚴厲的說道, “我可以帶你去戰場, 但是你不能再有其他任性的要求,而且不可再說皇後的任何不是。”
思思噘嘴小臉拉得跟苦瓜臉一般,顯然心裡覺得不高興。
但她還是乖乖的回道, “思思都聽陛下的。”
宋君賢伸手摸了摸思思的臉蛋,眼底閃過一絲迷戀。
思思瞅著他這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家夥果然是個顏控,難怪對原身那麼寵愛, 連思思照著鏡子看著這張臉都覺得賞心悅目。
果然宋君賢今晚想歇在思思宮裡,但思思卻以月信提前拒絕侍寢,最後宋君賢去了孫儀溫的宮裡。
很快妃嬪們都知道宋君賢要禦駕親征,整個後宮彌漫著一種凝重的氣氛。
畢竟戰場刀劍無眼,若是宋君賢有個三長兩短, 她們不都成了寡婦?
倒是思思要跟著禦駕親征,這些女人根本不在意,心道隻有傻子才想去送死。
果然這段日子思思去請安, 一些奇奇怪怪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
倒是孫儀溫不鹹不淡的訓話,讓思思不要給宋君賢添亂,去往戰場最好保護好自己。
孫儀溫發現貴妃最近安分了,請安也不愛說話,就坐在那裡喝茶吃糕點。
雖然耳根子清淨了,但她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倒是淑妃聽見孫儀溫的疑惑,也跟著奇怪道,“也許是因為小公主的夭折,她近日傷心便不鬨了?”
孫儀溫搖搖頭,“不清楚,但你帶著漣漪最好離她遠些,她本就性子偏激,莫要讓她傷到漣漪。”
其實孫儀溫很想說貴妃是瘋子,但教養不允許她這樣說。
淑妃點點頭,“嬪妾明白。”
就這樣很快到了宋君賢禦駕親征的日子,宮門口孫儀溫擔憂的看著宋君賢。
突然宋君賢回神拉住了她的手,二人相對無言卻氛圍溫馨,久久之後宋君賢這才鬆開手,轉身走向馬前。
他動作一頓聲音有些悶,“朕不在的日子,皇後好好搭理後宮,待朕大勝歸來與你同慶天下!”
思思就像背景圖一樣站在旁邊,時不時無聊的打個哈欠,等宋君賢翻身上馬,她這才緩緩提裙走上馬車。
咋說呢,當大臣看見思思上馬車,表情都格外的豐富。
不是說禦駕親征不能帶女人,但是帶個累贅真的好嗎?
可轉念一想宋君賢是去送人頭的,眾大臣也懶得再勸。
其實看看現在朝堂上,那些安於現狀的大臣,就能看出如今國家的衰敗已是定局。
若非蠻夷攻打邊境連失三城,這些大臣們還在勸宋君賢用和親安撫,根本沒想著要打仗。
從離開京城開始,外麵的世界仿佛變了樣,隨處可見的流民,要麼是從南方而來,要麼是從邊境附近而來。
蠻夷來勢洶洶,對待無辜百姓也是手起刀落,他們一路靠著乞討朝著京城聚攏。
在他們心裡,最安全的地方,當屬天子腳下。
路上老弱病殘要麼累死餓死,唯有年輕力壯的男人,他們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的遊蕩在京城附近。
百姓因為戰亂家破人亡哀聲不斷,這便是一個國家走向末路的前兆。
思思放下簾布眼裡帶著複雜,這種世界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
經過一天的趕路,宋君賢也不自覺的麵露疲憊,帶隊之人是新提拔上來的關將軍,也就是他把原身丟在戰場,帶著宋君賢回的京城。
關將軍帶著人安營紮寨,而思思也從馬車上下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著離開路線。
“娘娘若是覺得簡陋,不如末將派十人送你回京城吧。”
關將軍此番是想立功,他想的很簡單,若是打贏了,他封官加爵。
就算輸了,他帶著宋君賢逃回到京城,到時候照樣封官加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