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那個趕走蠻夷的人?
可他不是男子嗎?為何會和貴妃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思思好奇問道,“你為何被禁止入宮?”
宋漣漪眼底帶著幾分黯然,“皇帝皇後不願見我。”
前不久宋漣漪夜敲宮門大鬨一場,不止驚動孫儀溫,甚至也把宋君賢給激怒了。
他親自賜婚卻被自己女兒如此打臉,那李母進宮哭訴公主嬌蠻,竟敢辱罵婆母。
這下可好宋漣漪不止被孫儀溫訓斥,就連宋君賢也不讓她進宮。
劇情中也是這次,宋漣漪回去就自殺了,但被人及時救了下來。
思思帶著宋漣漪走到一旁,隨後輕聲道,“看見你就想到瑤瑤,若是你放心,我可以幫你懲治李家母子二人。”
瑤瑤便是原身夭折的小公主。
聽見懲治李母和李偉,宋漣漪明顯眼中帶著意動,這樣的生活她真的受夠了。
她不喜歡李偉,並不願與他同房,可那個老嫗婆竟然給她下藥。
她可是公主,他們憑什麼這麼糟踐她。
李偉有多惡心?
這邊宋漣漪不讓他碰,他那邊就納宋漣漪的婢女做妾。
二人在她麵前你儂我儂,好生惡心人。
恨嗎?當然恨極了。
恨李家母子,恨給她賜婚的宋君賢,也恨說風涼話的孫儀溫。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宋漣漪看向思思,“還請貴妃娘娘幫幫我。”
思思沒有立刻答應。
“幫你也可以,但你不會後悔嗎?那可是你的婆母和丈夫,若是我下手,外人便會對你議論紛紛,到時候宋君賢可能也會斥責你。”
會後悔嗎?不,不會。
她都已經連命都不要了,又豈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若是可以瀟灑一回,那也算是此生無憾。
宋漣漪堅定的看向思思,“若是能為自己做一次主,被人唾棄又如何?”
“好,我幫你。”
思思第二天夜裡讓人蒙麵衝進李家,直接將李偉和李母扒光吊在城牆上,二人被京城百姓圍觀丟儘臉麵。
宋漣漪當著圍觀的人笑得花枝招展,這大概是她出嫁以來最高興的一次。
“公主,那可是你的婆母和丈夫啊,你為何還笑得出來?”
看著宋漣漪笑得開懷,那李偉的妾室忍不住的埋怨。
宋漣漪笑說道,“我為什麼不笑?憑什麼不笑?他們是活該啊。”
有人想要上前解綁,宋漣漪便揮舞著長劍不讓人靠近。
“本公主不準你們把他們放下來,我還沒看高興呢!”
這些人真的怕被宋漣漪砍傷,李家母子隻能罵罵咧咧。
宋漣漪打死不讓人把他們放下來。
“老天爺啊,我們李家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兒,這簡直就是悍婦……”
起先李母還罵得斯文,後來許是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她那張嘴巴越罵越難聽。
“公主,你豈能如此苛待夫家?”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紛紛朝著宋漣漪投來異樣的眼光。
宋漣漪毫無膽怯的說道,“苛待?他們是怎麼對我的?打我,罵我,給我下藥,我還是個公主嗎?”
她淚流滿麵朝著周圍的人吼道,“從古至今恐怕沒有我這樣窩囊的公主,那賤婦打我時,你們怎麼不說她苛待我?那狗男人打我時,你們怎麼不說他糟踐我?憑什麼我反擊之後,你們竟對我多方指責?”
“難道就因為我是公主嗎?”
宋漣漪不止一次在想,若她是男兒身,是否便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是否就不會被宋君賢當做補償,下嫁給李家。
皇後說她是公主,生來享受皇家的待遇,因此要承擔身為公主的責任。
若是她是去和親,為國家做貢獻,宋漣漪真的無話可說。
可憑什麼,她要為了宋君賢的一己私欲,將她下嫁給不愛的人。
這不是責任,這是私欲。
他可以給李家金銀珠寶加官進爵,可他卻犧牲女兒的幸福,達成他要的補償。
可笑至極。
終於宋君賢得知消息派人來拿下宋漣漪,並將李家母子放了下來。
那李母穿好衣服,還沒站穩就衝上去要打宋漣漪,可她的手剛抬起就被一塊小石頭擊中。
李母吃通道,“嘶,是誰?”
沒人回答她。
宋漣漪此時笑得瘋癲,一點也沒有公主的尊貴姿容。
那李母不甘心的再次抬手,這一次她的手腕直接“咯嘣”一聲,被人打骨折了。
李偉急忙上前扶著她,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看向宋漣漪的眼神充滿失望。
李母倒在地上捂著手亂叫,而宋漣漪也看見客棧二樓的思思。
魏梓彌輕蔑的看著樓下鬨劇,“這宋君賢還真是無能。”
思思回頭一笑道,“若他不無能,我又怎麼趕他下台呢?”
“若是思思做皇帝,也許這才是天下之福。”
宋漣漪被架到宋君賢的麵前,她跪坐在地上麵帶笑容毫無愧疚。
宋君賢看她這副模樣,心底帶著深深的埋怨,“宋漣漪,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宋漣漪直起身子笑說道,“當然是懲罰這些冒犯公主的人啊,我貴為公主,乃是皇室中人,他們敢打我,我憑什麼不能打回去?”
“若是他們再敢冒犯我,那我就再把他們吊起來,讓百姓看看他們醜陋的軀體,惡心的嘴臉。”
說這些話的時候,宋漣漪臉上一直帶著怪異的笑容。
宋君賢對這個熟悉的女兒,竟心生出幾分陌生感來。
“你若是受了委屈大可找我,或者找皇後,何必要鬨得滿城笑話。”
宋漣漪搖頭失笑道,“找你?你滿心都是對李家的愧疚,何時又看到我的苦楚,那皇後自小看著我長大,可我朝她訴苦,她卻勸我不要胡鬨。”
“李家打公主,隻是小打小鬨?你們根本看不到我的痛苦。”
宋漣漪抬頭雙眼全是悲痛,“你難道忘記禁止我入宮的口諭了嗎?你們都嫌我胡鬨,根本不管我。”
看著女兒這個模樣,宋君賢突然心生出愧疚,漣漪自小被他寵慣長大,何時受過這些委屈?
他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你恨我嗎?”
宋漣漪毫不留情的說道,“我恨你,因為是你將我嫁給他,你把我當做彌補的禮物,讓我跌進黑暗之中,我憑什麼不恨你?”
宋君賢久久不語。
許久,他才開口道,“回去吧,日後我會為你做主。”
宋漣漪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做主?是幫李家做主吧。
這次宋漣漪回到李家格外瘋狂,那李母被她追著用刀砍,外人隻道這公主都被李家逼瘋了。
由於思思拒絕回京為宋君賢效力,宋君賢心底升起無比失望。
而孫儀溫不想讓他傷心,便沒有將思思那些大言不慚的話一起告訴他。
身為皇帝被戴綠帽,這是多麼丟人的事情。
這一次宋君賢單獨召見思思,他不信,曾經的貴妃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會拒絕他的要求?
思思這次換下男裝,一如當年二人初見時的打扮,她穿著櫻粉舞裙立在花叢中嫣然一笑。
不可否認,他喜歡過她,因為她當時站在花叢中,讓宋君賢想起了生母的畫像。
宋君賢的母親也是舞女出身,
他當時就在想,從前他的生母,是否也如此立在花叢中笑著。
若她遇到的男子,真心待她,是否她就不會懷揣著痛苦的逝去。
也許是對生母的愧疚,宋君賢格外寵愛同樣舞女出身的思思。
思思立在他的麵前不卑不亢,明明和記憶裡的她一樣,可又有哪裡不一樣!
“思思……”
宋君賢想要伸手觸碰思思,可惜卻被思思躲開了。
她淡然道,“我不是你的貴妃。”
“你就是我的貴妃,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是我粗心大意弄丟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從前原身與孫儀溫經常對上,宋君賢會當著滿宮妃嬪的麵,訓斥原身不懂規矩。
斥完回頭宋君賢又會摟著原身,用一樣的語氣和調調說儘情話。
然後滿懷愛慕的原身,就會屁顛屁顛的原諒宋君賢,回頭再給孫儀溫記上一筆。
思思眼中帶著嘲諷,“是嘛?那我為什麼沒有聽說你找我的消息?”
宋君賢表情有些僵硬,因為戰敗丟臉,他根本沒心思去找跑丟的思思,如今不過是安撫她說的甜言蜜語。
“你要體諒我,你可是我的貴妃,我要是大張旗鼓的尋你,若是被歹人有機可乘,對你不利怎麼辦?”
這拐腳的謊話,恐怕隻有原身才會信。
年輕時的宋君賢確實俊美,哪怕現在四十歲也有著大叔的魅力。
可惜不是思思喜歡的那一款。
果然還是魏梓彌這種清俊類型的更加吸引人。
宋君賢伸手想要牽思思的手,可半路就再次被思思躲開了。
思思皺眉有些不耐煩,這老男人怎麼動手動腳的?
她退後幾步保持距離,“不要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是你的貴妃。”
宋君賢隻當思思在鬨脾氣。
他忙哄道,“不要生氣了,我給你道歉,你喜歡的發冠我也讓人給你做好了,若是你現在想要,我立馬讓人給你送來。”
發冠?
思思想起來了,那是原身很喜歡的一件頭飾。
可惜被宋君賢給了皇後,原身當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被宋君賢冷漠了一段日子。
原身就像一個精致的玩具,宋君賢喜歡就捧著,不喜歡就冷著。
喜歡她的臉,嫌棄她的沒規矩。
思思疏離道,“我不喜歡那個發冠了,你可以繼續送給皇後。”
宋君賢被拒絕的有些生氣,可想到思思的用處,他又壓住心頭的火氣。
“那你喜歡什麼?”
思思圍繞著宮殿走了走,隨後看向上麵的龍椅。
“我喜歡你的位置,你給嗎?”
宋君賢隻當她在耍性子無奈道,“你一個女子要這位置做什麼?你若是回到我的身邊,就算想要當皇後也是可以的。”
思思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不,我不稀罕,我就要你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你給嗎?”
這下宋君賢真的生氣了,他跟記憶裡一樣,沉下臉不悅道,“你真當朕不敢罰你對嗎?”
思思挑眉揚起下巴說道,“宋君賢,你怕是忘記我是誰了吧?你還當我是後宮裡的貴妃嗎?你敢動我嗎?”
這一席話讓宋君賢清醒過來,而他的臉也黑了下來。
對啊,她如今是雷王,手底下的兵力令人忌憚。
思思懶得和這個老糊塗多逼逼,提裙朝著龍椅走去,她伸手摸了摸把手上雕刻的龍頭。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的驚叫聲,“不好了,鎮南王率兵造反了。”
宋君賢臉色頓變,他忙朝著思思的背影道,“思思,你幫幫我,若是你幫我拿下鎮南王平定南方,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思思轉身盯著他笑了笑,隨後甩袖坐在龍椅上。
她笑道,“你給我?你也配?”
“你什麼意思?”
殿門口,魏梓彌身穿盔甲大步踏入。
他的聲音格外洪亮,“思思的意思是,你這皇帝該挪屁股了。”
思思歪頭一笑朝著魏梓彌招招手,當著宋君賢的麵,魏梓彌來到思思的身旁,大手緊緊握住了思思的小手。
他語氣很是溫柔,“快入冬了,你也不知道多穿點。”
恒白麵無表情遞上披風,魏梓彌親自為思思披上係好帶子。
站在一旁的宋君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好像看到一道綠光落在頭上。
絡腮胡和李桐趕著一群大臣而來,而思思坐直身體笑說道,“現在我們來算算賬,你們覺得我和宋君賢,誰更適合當皇帝呢?”
這群大臣縮在一起,他們看了看一旁的宋君賢,又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女人。
荒謬,女人怎麼可能做皇帝呢?
思思把玩著毛筆笑眯眯,“答錯問題,可是會死的喲。”
大臣們渾身一抖,怕死的已經對著思思高呼萬歲,還有一些老固執則一言不發。
思思拍拍手朝著絡腮胡和李桐說道,“那些不張嘴的,你們一個一個問,答錯的先丟到一旁,答對的則讓他們站到另一邊。”
很快一大半的大臣已經對著思思讚不絕口,而小部分則帶著對女人的偏見,覺得思思身為女子要想稱帝簡直是笑話。
“很好。”
思思點點頭站起身,上前看向那群不改口的大臣們問道,“你們為什麼覺得我不適合做皇帝呢?”
“女子怎能做皇帝?”
“女子應當相夫教子,遵從三從四德,若是乾涉朝政,那是亂了祖宗綱紀。”
“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稱帝的說法。”
思思聳肩道,“你們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誰告訴你們女子不能當皇帝了?我比你們少個嘴,還是多條腿?”
思思回到龍椅一屁股坐下,“你們覺得女子不如男,難道你們不是娘生的娘養的嗎?我今日還就告訴你們,這皇帝我當定了。”
“天下大亂,天下大亂,這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做皇帝的?妖女亂國,妖女亂國啊!”
老頑固們紛紛高喊起來。
思思掏掏耳朵,“少說兩句吧,我率領兩千人趕跑蠻夷時,你們男人在乾嘛?我研製出治瘟疫藥方時,你們男人又在乾嘛?”
老頑固們被反問的憋紅了臉,他們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隻知道重複“普天之下沒有女子做皇帝”這一句話。
思思聽得耳朵起繭子,便讓人把這些老頑固關進天牢,讓他們在天牢裡說去。
至於宋君賢,她被思思趕出了京城,孫儀溫倒是對他一顆真心,連夜收拾著也跟著宋君賢出了京城。
至於其他人,臣服者活,反抗者死。
思思登基後改國號為真。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達從今往後女子也可參加科舉,可入朝為官的旨意。
後修改真國律法,凡是虐待欺淩婦女者,腰斬。
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也可三夫四郎。
女子有休夫的權利,男子也有休妻的權利。
從今往後男女平等。
在律法頒布後,宋漣漪當場不顧李偉的挽留,選擇了休夫。
理由很充分,她從前是公主被迫下嫁,如今改朝換代她已經不再是公主,而李偉從前打她便是犯了國家律法。
宋漣漪離開李家帶著豐厚的嫁妝另置宅院,過上輕鬆快樂的生活。
孫依柔則參加科舉入朝為官,直接堵了父母的嘴。
思思靠著拳頭硬改革,若是不服就等著挨打,百姓生活簡單沒有那麼多心思。
本來就沒什麼錢納妾,因此並沒有受到新頒布律法的影響。
倒是商戶貴族受到了影響,但在思思的暴力政策下,他們也默默閉嘴不敢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