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見何田玉捂臉跑了, 緊忙把槍.口對準何婆子。
“老何家的,你看看你養的什麼孩子,今天天氣這麼熱, 她這鬆手不知要死多少魚,真是個***!”
終於村長是出氣了, 可這少個人, 到時候收網不方便。
他看向一旁的吃瓜群眾揚聲道, “你們誰幫幫忙?”
思思緩緩舉手回道,“村長, 讓我來。”
原身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勤快, 自然村長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成,就你了, 換上下水褲下來。”
接下來起魚倒是很順利,不過看著死掉的那些魚, 村長又在心裡暗自罵娘。
最後何婆子分的都是死魚, 倒是思思額外得到一條活魚。
看著手裡的死魚,何婆子陰著臉看向思思, “我們換一換。”
周圍有人看著, 思思也不好直接拒絕,而是故作傷心的說道, “媽, 統共就一條活魚,要不是村長看我幫了忙, 彌補了小姑子的錯,這活魚我們也分不到。”
“你不能連一條魚都見不得我好吧?”
何婆子想到何田玉真想捶胸,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乾啥乾不行添亂第一名!
沒有換成魚又被思思再次掀開遮羞布, 何婆子急忙提著魚往家趕。
她回到家就朝著何爺子告狀,聽說何田玉的光榮事跡,何爺子也氣得不行。
他讓何婆子不給何田玉飯吃,更是讓何田玉明天去洗衣服挑水。
起先何田玉肯定是不願意,甚至覺得爸媽都在折磨她,說什麼為她好,其實就是想讓她做事。
何田玉好吃懶做慣了,餓兩頓就受不了,最後乖乖端著木盆和臟衣服,來到河邊洗衣服。
本以為洗衣服應該出不了什麼幺蛾子,沒想到何田玉人是回來了,但她帶去的舊衣服一件不剩,全順著河水飄沒影了。
何婆子能不心疼嗎?
她統共才這麼幾件衣服,還全讓何田玉給弄丟了。
“你乾什麼事能行?彆說擺脫好吃懶做的名聲,你現在名聲比以前還要難聽,簡直是坐實了好吃懶做的名聲!”
何田玉癟嘴不高興,“誰叫你們逼我做事情,我都說了我不會。”
何婆子坐在床邊捂胸心疼,倒是何爺子不悅道,“不會做不會學嗎?讀書學的那麼快,怎麼下地乾活那麼難,也沒說讓你做多好,做個樣子都不行。”
此時的何田玉被訓的頭腦發熱,她頭一次朝著何爺子吼道,“我才不需要你們假惺惺呢,還不是看嫂子不做事,所以想要我做事來伺候你們。”
何田玉說完捂著臉跑回屋反鎖門,隻留下何婆子和何爺子坐在床上唉聲歎氣。
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女兒。
這下整個家裡的事務,全都壓在何婆子一個人的肩上。
她不止沒和原身感同身受,甚至天天邊做事邊罵著思思。
何爺子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何婆子做事,他照樣是在享清福。
倒是何田玉經常被何婆子拽起來乾活,每次都是一臉不情願,活像這個家怎麼虐待她一樣。
從前好好的女大學生,如今也是遠近聞名的姑娘,但凡提到何田玉,腦袋裡跳出的第一個詞,絕對是好吃懶做。
這段日子何婆子很不正常,她經常會偷瞄思思。
她從前雖然也會偷瞄思思,但不會這樣小心翼翼,而且時常眼裡還帶著驚恐。
果然,何婆子又在整幺蛾子,而且這段日子還刻意跟蹤思思。
思思出門後就察覺背後有人跟著,不用想絕對是何婆子。
她拐彎時瞥過身後鬼鬼祟祟的何婆子,見思思已經拐彎離開,那賊頭賊腦的何婆子急忙跟上。
等她同樣追上拐彎一瞅,剛才跟蹤的思思不見了,前麵的小道連個人影都沒有。
照理說這條路一眼看到頭,就算是跑也跑不了這麼快。
前後一兩分鐘的時間而已,難不成長翅膀飛了?
何婆子站在拐彎處擦擦額頭的汗珠,心裡忍不住跟打鼓一樣。
等何婆子回到家,卻見思思坐在院子裡嗑瓜子,這把何婆子嚇一激靈。
她朝著思思問道,“你沒出門嗎?”
思思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道,“我剛睡醒呢,什麼時候出門了。”
何婆子指著門口背後冒冷汗,說話也支支吾吾整不明白。
“那……剛……剛才那個人,不是你啊?”
思思將瓜子殼往地上一丟,“我壓根沒出去,你在哪見到我了?不會是看見鬼了吧?”
在思想落後的村子裡,普遍老人都比較迷信,相信鬼神之說甚至還有神婆這個職業。
同樣何婆子也迷信,她站在門口想著這段日子家裡發生的事情,這心裡越來越往迷信上麵想。
傍晚何婆子悄悄出門,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回來後看向思思的眼神更加恐懼。
何田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扯扯何婆子的袖口問道,“媽,你怎麼了,臉色咋那樣不好看呢?”
正在摘菜的何婆子,嚇得碰倒木盆水灑一地。
她看向何田玉埋怨道,“嚇我乾嘛?水都灑地上了。”
何田玉吐舌頭說道,“哎呀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媽,你怎麼了,總感覺你最近很不正常,經常和你說話不理我,跟丟了魂一樣。”
“對。”
何田玉眨眨眼無語道,“對什麼對呀?”
何婆子拍拍手靠近何田玉陰森森的說道,“玉兒,你有沒有覺得你嫂子很不對勁?”
“啥不對勁呀?神神叨叨的。”
知道自己親媽封建迷信,隻是她沒放心上而已。
每次何婆子用這種口氣說話,十有八九又是要說些迷信的故事。
何婆子這次沒生氣,拍拍女兒的手背自顧自的說道,“你嫂子是不是被鬼附身了,那天莫名其妙的跑出大門發瘋,說不定真的有問題,我今天去找了神婆,她說你嫂子就是被鬼附身了,而且還是奈何橋旁最陰狠的那一隻!”
“你知道我昨天悄悄跟著你嫂子出去嗎?走到拐彎處她突然消失了,等我回到家才看見,她根本沒有出去,你說這是不是鬼打牆?”
“神婆說我們最近這麼倒黴,就是被鬼氣把福氣給吹滅了。”
何田玉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臉上帶著不相信和嫌棄。
“媽,你一天天在想些什麼呢?這世上根本就沒鬼,你可彆說出來嚇人了。”
何婆子繼續道,“你可不要不信,小時候如果不是有神婆,你能活到現在?”
何田玉輕哼道,“切,那是因為我體質好,你彆不會給神婆錢了吧?”
此時何婆子有些心虛,但麵上還是淡定自若的說道,“當你媽啥呢,沒有,這都沒給我把事解決了,我怎麼可能給她錢?”
實則何婆子已經把家裡一半的積蓄給了神婆,對方保證這周就幫她把事情解決了。
何婆子擔心女兒跑去告訴何爺子,因此她才說沒有。
雖然這家裡的錢都是何婆子在管,但用錢都需要過何爺子的耳朵。
但凡何婆子敢亂用錢,那何爺子可不管她年紀大,真教訓她的時候毫不手軟。
這冷不丁用出一半的積蓄,何爺子聽見了,那煙杆還不往何婆子身上敲打。
何婆子想到能解決思思這個瘟神,心裡也不再心疼自己花掉的錢。
隻要把這鬼驅走,他們才會有安心日子,這段日子何婆子感覺快被累死了。
每天洗衣服做飯下地乾活割豬草,本來養膘的身板也漸漸瘦下許多,皮膚也黑了不少,看起來蒼老許多。
倒是思思最近皮膚越發白淨,看起來年輕不少,何田玉好幾次還看見她在看書。
何田玉看向親媽問道,“媽,你說嫂子想乾嘛呀?你說她會和我哥離婚嗎?”
上次思思說的話還曆曆在耳,何田玉一邊希望思思和何田朗離婚,一邊又不想他們離婚。
她更想讓思思變成從前的嫂子,老實巴交沒有心眼,埋頭做事手腳麻利。
說不定真如媽媽說的那樣,嫂子是不是中邪了?
何婆子冷聲道,“等著吧,等神婆趕走這個惡鬼,你真嫂子說不定就能回來。”
何田玉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隻是眼神一直偷瞄東屋的木門。